下了车,昏黄的路灯亮起,顾臻的侧脸简直自带柔光和滤镜,一丝一毫都像是被人精心雕琢过,比例完美得宛如经过最精准的数据计算:“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林觅容色惫懒:“刚离婚就找下家,嫌我背的锅不够?”
顾臻点点头:“我知道了。”没有多余的废话,看着林觅进了酒店,回身上了车。
车上早有人在等着,方景坐在驾驶位上,见顾臻上车,幸灾乐祸的说:“哎呀,被丑拒了么?”顾臻除了没对象,从小到大都好过头了,于是这块就成了从小沐浴在‘顾臻光环’苦逼成长的损友攻击的重灾区。
顾臻神情冷淡,反唇相讥:“你那种叫丑拒,我这种叫待定,懂?”
方景难得有嘲笑损友的机会:“哈哈哈,还不都是被拒了,没要个联系方式?”
顾臻笃定:“不用,很快就会再见。”
好友一向算无遗策,准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原本以为顾臻是母胎solo万年单身,结果刚回国去了一次酒吧,就看上了一位,虽然这位的身份有点儿麻烦,但看这架势绝对是真爱无疑了,他特别后悔那天没跟着一起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臻长着一张禁欲矜贵的脸,骨子里的独占欲简直到了一种让人心惊的程度,被他看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大概率是幸运的吧,毕竟,有这么一位扒心熬肝的为你铺路。
顾远之家。
顾远之从回来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满心怒火,几乎难掩失态,本意是想给林觅一个教训,人大了,心也飘了,该让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然而,两个小时过去,根本没人回来。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他立刻坐直了身体,朝门口看去,等看到进来的人是顾飞扬,顾远之眼里划过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失望,顾飞扬说:“父亲。”
顾远之陡然放松了身体,疲态尽显,他揉揉眉心:“回来了,去打球了?”
顾飞扬点头:“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他回来了么?”
这个‘他’指的是谁,顾家养父子心知肚明,顾远之罕见的感到疲乏暴躁,挥挥手说:“先吃饭吧。”
然而,等视线落在空荡荡的餐桌,和一丝烟火气息也无的厨房,习惯在里面忙忙碌碌的人根本不在,顾远之的话音顿了顿,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要在家,林觅就坚持自己开火,阿姨做的总是差些味道,而外面的根本不卫生也不营养,他硬是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厨房小白练就了一身好厨艺,之前的野外求生,在食物极度短缺的情况下,他硬是凭借一双巧手,把原生的野味变得美味无比,连朝不保夕的野外生活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然而,空荡冰冷的厨房一秒将他打回现实,他现在多半和小舅舅在一起,一想到两人相处的温馨画面,顾远之无端暴躁起来。
顾飞扬欲言又止:“他,下午拉着行李箱走了。”在这里住了好几年的人,全部的东西加起来居然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那人离开的背影单薄得可怕,想到这,顾飞扬喉咙有些酸涩。
“他不会回来了是么?”明知道答案,顾飞扬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求证。
顾远之烦躁的解开两颗扣子,眼睛通红:“管他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顾远之缓和了神色:“明天请一个做饭的阿姨,早点休息。”
顾飞扬察觉到他情绪不好,乖乖的上楼了。
顾远之回到书房坐了一会儿,起身来到林觅的卧室,结婚六年,两人都是一人一间卧室,互不干扰,他甚至从来没有踏进过林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