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把车停在陈陷他们的车旁边,蒋纹跟着下车,热浪霎时间涌来,前一秒在车里吹的冷风全部消散,身上瞬间变得汗津津。
太热了。
新疆吐鲁番的温度,她是正儿八经的感受到了,感觉自个儿洒点调料都能熟。
院里就种着葡萄,木条搭起个大大的框架,缠满藤条和绿叶,木架之下摆着一条长桌和几个板凳,可以坐在这儿纳凉。
陈陷和维吾尔大叔交谈着什么,几个片段传过来,蒋纹听了一会儿,发现听不懂,他们说的不是汉语。
蒋纹扭头问周正:“他们在说什么?”
周正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也听不太懂……陈队会双语,他可厉害了。”
蒋纹发现了,他们都很敬佩他。
白天屋外温度太高,维吾尔大叔请他们去屋内休息。
陈陷撩着门帘,等他们一个一个进去,蒋纹放慢脚步,变成最后一个。
她还穿着那件夹克,黑色又格外吸热,她额头沾着汗,脸颊红扑扑的。
陈陷胳膊撑在门框上,她走到他面前,他低声问:“穿这么厚,你捂痱子?”
蒋纹没有吭声,脸上也没有表情。
陈陷当她还为服务站的事儿闹别扭,没想着她会回应,刚准备放下门帘随着她一块进去,蒋纹堵在门口没动,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道:“我不想晒黑。”
陈陷抬起自己一边手臂看了看,常年风吹日晒,他又没那么娇贵,不搞什么防晒措施,肤色自然是深点儿。
反观她,白的像块玉。
陈陷笑了,“和你比不成。”
“……”
竟然没生气,怪了。
蒋纹被这声男人的低笑弄得心头一颤,大步一跨进了房间,头也不回。
室内的装扮异域风浓郁,地上铺着地毯,样式独特,极具地方特色。大片的花纹与图腾并置排列,色彩绚丽而华美,从中透出精巧而充满智慧的做工。
家具亦是如此风格,颜色的大胆碰撞,独特的地域风格,蒋纹被吸引了目光,一寸一寸打量着。
她有两个极端,偏爱极冷暗的颜色,又或是视觉感很强的搭配。
维吾尔妻子穿一身丝绸花裙,端出一大盘刚洗好的葡萄,青绿色,颗粒饱满,晶莹剔透。大叔又抱出一个西瓜来,搁在桌上一破二,再抡起半个切成一牙一牙的,热情的笑着招呼:“吃,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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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吃啊。”周正会来事儿,见二人都站着,一骨碌爬起来去扶人,“一块坐一块坐。”
大叔的妻子用口音极重的汉话说道:“我们很多,你们多吃点。”
城市里见过太多虚情假意,在返璞归真处,她终于看到了最质朴的人们,客气也不会让人感到尴尬,因为真诚是发自内心的。
常听人说新疆昼夜温差大,瓜果甜,蒋纹不是爱吃水果的人,她揪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儿,又揪了一颗。
何岩端起一牙西瓜给她,“你别光吃葡萄啊,尝尝西瓜,可甜了。”
她不喜欢西瓜,但维吾尔大叔的眼神特别期待,她没说话,接了过来。
咬下第一口,甜意窜满口腔,水分很足,瓜瓤香脆,冰凉凉的。
很好吃。
蒋纹不吃葡萄了,改吃西瓜。
维吾尔大叔会汉语,和何岩他们几个聊了起来,大叔以前也当过兵,和陈陷是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