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歌里去远方的边防兵。
那么她是他的阿娜尔罕么?
有那么一瞬间,蒋纹明白了人们对于西北的向往。
因为高楼大厦遮蔽了双眼,因为霓虹盖住了蓝天,歌唱只在灯光聚焦处,或是灯红酒绿之中,狂欢只是疯狂与寻欢,身体是沸腾的,心是寂静的。
但若有一天,在戈壁上,大漠中,四周静悄悄的,听这样一首歌,越是质朴,越是炽热,晃晃一颗心,震撼是从此明白,这世上真有如此辽阔的地方,住着一群自由奔放的人儿。
蒋纹抬头,今晚的月亮大又圆,
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
她的心儿也醉了。
曲消人散已是深夜,蒋纹帮忙洗碗,从厨房出来,两只手冻得红通通的。
晚上很凉,乡下空旷,这种感觉更甚。
她走出去,院子里灯全部熄灭,只留一盏昏黄的小灯,其他人都在房间里聊天,陈陷蹲在石台阶上抽烟。
蒋纹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她挨着他的肩膀,他往旁边让了让。
夜风干燥冰凉,吹来了陈陷身上淡淡的酒气,吹进了蒋纹的呼吸里。
蒋纹侧过脸,问:“怎么不进去?”
陈陷抬了抬手中的烟。
她的目光沿着几缕青烟,又沿回他脸上“今天唱的歌是什么?”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蒋纹没懂,“什么?”
陈陷说:“歌名。”
他们此刻就在吐鲁番。
意境变得更深了。
蒋纹点头,又问:“今天为什么看我?”
陈陷被她跳跃极大的问句弄得无语了一会儿,她真的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陈陷起身,把烟扔了,蒋纹也跟着站起来,他不说话,她就挡在他面前,“我跳的不好看么?”
陈陷眼睛垂着,神色很淡,“你觉得呢?”
“我觉得好看。”蒋纹直勾勾的瞧他,“我身体柔软度很好,看出来了么?”
夜静悄悄的,房间里的热闹都和他们没关系,属于他们的只有暗中交织的电流,无声而隐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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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陷的眸光很深,“所以呢?”
“所以啊……”
蒋纹往前走了一步,快要贴他身上,用气声轻轻刮着他,“我还可以跳别的舞,你想看么?”
陈陷无声的笑,“我要是不想呢?”
她刻意而为,换成别人早就招架不住。
但是他是清醒的。
蒋纹拿他找乐子,小打小闹无所谓,更进一步不行。
蒋纹很平静,“那你就不是男人。”
他喝过酒,但远远没到醉的程度,可是心头突然跟火烧似的,冷风也吹不灭,蒋纹还要泼油。
她很喜欢招他是么?
可她不止跟他这样,他离开那一晚,她和另一个男人开房,过得如何活色生香,他不用细想。
本该和他再无关系,她又一声不响的追到新疆来。
莫名的,陈陷涌上来一股火,他笑的有点讥诮,“我是不是男人,你试过?”
“能试么?我挺想的。”
“蒋纹,你这样的,不是第一个。”
这话里还有话,蒋纹听出来了。
她表情冷了,“我哪样的?”
陈陷没给她留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