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娜问:“老大也去?”
赵远点头:“队里批了。”他舒展一下身体,背过身道:“可能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踏上那条他走过无数次的险路。
他用尽一辈子热血守卫的地方,该换后一辈的人上场了。
陈陷眼睛扫过一圈,确定人不在院子里,孟娜还想说点什么,还未开口,他已大步向平房走去。
赵远看见,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背。
日光强烈,格外刺眼。
孟娜有些恍然,她说:“这次回来,陈队变了。”
赵远叹了口气。“他总得成家,在这耗下去也没个头。”
孟娜扯起嘴角,“那女人能让他成家?”
“成不成不知道,但换不了别人了。”赵远眯眼笑笑,“这小子这回栽的太深了。”
昨天晚上陈陷那飞醋吃的,就差跟他动手了。
何岩未结束录制,陈陷就还算在休假期间,配合吴司令分配的任务而已。今日回到大队,首长一见他就舍不得放人,让他赶紧归队,陈陷没吭声。
赵远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每一次巡逻都是把命拴在裤腰上,为期少则十多天多则个把月,这次有记者跟随,路线可能不走太艰险的,但也绝不是易事。
这一去,不知多少天。
那山底下的边防站里,还有一位他的心上人。
……
陈陷进屋,里面一片阴凉,暴烈的阳光止于门口,蒋纹在摆桌椅板凳,她前面跟孟娜学着炒了几下菜,腰间还装模作样系了一条围裙,头发洗过,松松散散挽了个低发髻,碎发是女人最妩媚的象征之一,她动,它们跟着晃动。
她早听到院内有响声,但没出去看,陈陷进来,她也没停手里的动作。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就那么倚着门看她。
蒋纹不自觉想起昨夜的种种,鱼水交缠,清亮的白天都沾染了缱绻之意。
她放好最后一个木凳,走过去,手一寸一寸从他坚硬的腹部滑上去,她感受着他轻薄衣衫下排列撑起的肌肉,一点,一点攀上去,轻轻拢住他的脖子,问:“我的烟呢?”
她的雪莲不见了。
陈陷从上而下俯视她:“扔了。”
蒋纹掐着他的脖子,“你去死吧。”
陈陷任她掐着,眼睛黑沉沉的,“好,动手吧。”
“……”蒋纹松开他,“神经。”
陈陷扯扯她身上的围裙,“什么意思?”
“提前扮演一下贤妻良母。”蒋纹扭着腰转了一圈,勾出一个脆生生的笑,“我好看么?”
她头发上的香味融进呼吸里,这味道他熟悉,他们站里都用这个洗发水。
“贤妻良母。”陈陷声音低了,“你当么?”
蒋纹说:“看给谁当了。”
“给谁?”
“谁有本事让我嫁,就给谁当啊。”
陈陷眸色一暗,拽着她的围裙带往怀里一带,她整个人跌了进来,陈陷在她耳边沉沉道:“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蒋纹也在他耳边低语:“男人不就爱听这种话么?”
陈陷“嘶”了一声,刚要治治她,赵远和何岩进入房子。
蒋纹轻轻笑了一声,把他推开,出去外边了,留下一身香。
饭菜上桌,新疆拌面,鸡蛋西红柿,汤汁满满,回锅肉,炒土豆丝,还有一盘青椒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