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说起这些,人都是沸腾的,胡子一飞一飞:“你问问现在的人,知道他们是谁的有几个?”
没有几个。
蒋纹沉默。
但至少,她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尽管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她问:“明早几点?”
“五点就要出发。”
蒋纹说:“到时间我来找你?”
“行。你跟我那辆车走。”
蒋纹由衷开口:“谢了,算我欠个人情给你。”
要她主动说这话的,何岩实属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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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就算了,我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何岩摆手道:“既然是合作关系,该利用的时候就得用。”
事儿办妥,蒋纹起身道:“先走了。”
何岩应了一声“嗯”,目光被她手腕牵住,不经意的:“手镯挺漂亮的,什么玉?”
他想问很久了,有多久他自己都忘了,这是唯一的突破口,他们都明白,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错过这一次,那个人不知道何时才会再出现。
蒋纹看了一眼,反问:“你看是什么玉?”
何岩说:“成色像和田玉。”
蒋纹:“懂玉?”
“入门而已。”何岩把握着语气,调侃道:“送你这块玉的人很舍得,男朋友?”
蒋纹笑了笑,“没,看上我的画了,拿玉交换,”
“艺术怎么能像商品交换?是哪位大老粗这么不懂风情?”
“别,我俗,我知道它很值钱,没有不爱钱的艺术家。”蒋纹把座椅放回原位,冲何岩抬抬下巴,“走了。”
何岩含着笑点头。
门一关上,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蒋纹的警惕性并没有因为他们此番同行而放松半分,相反的,她的回答充满了欺骗性,避重就轻,等于什么也没说。
何岩有些颓败。
明明眼看就要被揭开的东西,在触碰的前一秒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迷雾愈演愈浓,大有遮天蔽"."
日之势。
时间无情流淌都可以原谅,只要他铭记,罪恶与牺牲一直存在。可现在,他开始恐慌,等没有人再愿意记得的那天,等最后坚守的人都无能为力的那天,才是真正的悲哀。
那时候的消失,即是永远的消失。
赵远和陈陷接到紧急通知,需要他们今晚归队,具体事宜保密,何岩不被允许一同随行。
何岩理解,“明早我去找你们汇合。”
赵远为防止他迷路,说:“我派站里的人送你上来。”
何岩抱拳道谢。
原本还有一夜的时间,如今也随风去了。
蒋纹至始至终坐在一边听着,等他们叮嘱安排完毕,才出声问:“什么时候走?”
她今天总是在问这句话。
陈陷的心没由来的揪住,他没说话,赵远看他一眼,对蒋纹说:“半小时后部队的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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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蒋纹起身往里边走,“保重。”
赵远叹了口气,拍了把陈陷的肩,“我在外面等你。”
陈陷推开宿舍门,屋里没人。
再推,门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