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涂绵绵还没想好做点儿什么,每天就跟着涂婆婆干点儿杂活,躺在躺椅上发呆。或许她可以找个会计的活儿干,给别人算算账什么的。
谢家两口子自知理亏,三天两头提着东西上门,都被涂婆婆打了回去。
以为送点儿礼就能消解这点儿愧疚,怎么可能。
“绵绵啊。”
“哎。”
睡意朦胧的涂绵绵猛然惊醒,坐直了身体。她揉揉眼睛,问:“怎么了?”
“我们家的老房子租出去了,该到收房租的时候,你去替我催催。”
涂绵绵脑海浮现了那座破房子的模样,估计暴风雨一吹就能塌,本想着等什么时候拆迁了,现在可好,居然租了出去???
“……婆婆,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危房吧。”
“我劝过啊,小伙子就是不听,说什么都要租。”
“房租多少?”
“一月一百。我说八十就够了,还不行,非要砍价砍到一百,小伙子人傻钱多啊。”
涂绵绵:“……”
“看你一天也闲着,过去把房租催了,顺便也是散散心,省得一天总是在家待着。”
“好好好知道了。”
涂绵绵换好t恤和牛仔短裤,慢吞吞地朝着老房子那儿走。老房子是很小的时候住过的地方,离她大概有一两公里的路程,那儿一片已经荒无人烟,没有人住了,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荒地和破旧的房子。
她插着耳机听歌,太阳的光暖融融的,仿佛所有不愉快都被杀菌处理掉。
路途不算长,还没走几步就到达了目的地。涂绵绵一抬头,距离老房子有几十米左右的位置不知何时长了一座参天大树,葱葱郁郁,绿意茂盛,树下盘根错节,遮蔽的阴凉快要盖住了碧蓝的天空。
奇怪,谁把这么大的树挪了过来。
黑漆漆的砖房,玻璃也黑雾雾的看不清楚,她忖度着这么破旧的房子如果倒了会不会砸死人,一边走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半晌无人回应,涂绵绵又敲了敲。她的手指刚刚落下,门突然被打开。一名穿着衬衣和西装裤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挺拔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书卷气十足,却又有种生人勿近的高冷。
怕对方误会,涂绵绵率先开口道:“我是涂婆婆的孙女,过来收房租的。”
“嗯,进来吧。”
涂绵绵下意识拒绝:“不用,我在外面就好。”
虽然外面正是大白天,这屋子漆黑,对方又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涂绵绵在名利场里见识了多少表里不一的人,习惯性地防着一手。
“支付宝微信转账都可以。”
“支……支付宝?”对方拧起眉头,“嗯……钱是有的。”
涂绵绵随口问了一句:“说起来,我许久没有回来,这棵大树是从哪儿移过来的?”
“你能看到那棵树?”
对方露出了极为明显的惊讶。这一次,他定定地打量着涂绵绵,一脸探究。
涂绵绵总觉得他此时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她下意识向后退一步,不料对方动作更快,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向前拽。
“你做什么!”涂绵绵吃了一惊。
“嘘,别怕,你看后面。”
涂绵绵顺着他的指示回过头,方才还熟悉的道路消失不见。耳旁传来清脆的风铃响声,鸟儿叫声清脆明悦,树林沙沙声一时不停。几只苍黑色的独角牛在树下来回走动,浑身的肉壮实有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