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气味——就算筑基了,口水味还是那个臭味,不会香的。
从未有姓名,自称姓独名角兽,字麒麟的独角兽,从今日开始有了它的大名,唤作“宝贝”。
柳青蝉对独角兽的爱早在头两年消失殆尽,相信任何人养一只娇气偏食又多事的独角兽,都会渐渐丧失耐性。他有时候觉得,他老爹丢一只这样的生物给他,就是要他提早练习当爹的,根本不是疼爱他。
所以他现在冷眼旁观徐若天对独角兽的爱意,只想独角兽早点爱上徐若天,那么可以少来烦他。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独角兽享受了一会儿被少年疼爱的感觉,就转头对它主人说:“兽奶。”
柳青蝉装睡,装作没听见。独角兽飞到他脸上,踢了几脚,叫道:“知了,兽奶呢!”
“你能不能不要打脸?”柳青蝉没好气地把它扒下来,说,“自己去行囊里找。”
“你帮我拿啊,我没手指拿不到。”独角兽伸出它的爪子,说,“这尊贵的爪子,像能在行囊里找到东西的手吗?我又不是猩猩猴子,没可以张开的手指。”
“你去把行囊拿过来。”柳青蝉自动过滤独角兽的粗言鄙语。
独角兽不情不愿地叼了行囊过来,柳青蝉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了那个酒囊,打开来,将里面的豹奶倒进它嘴里。
就为了他这个贪嘴的习惯,这一路本来悠闲愉快的柳青蝉,还得隔三差五到深山老林里,看着独角兽制服母豹子母老虎,然后挤奶给它装起来喝。
用独角兽的话就是:我又不是猩猩猴子,没有可以张开的手指,怎么挤奶?
他不想再提到这件事。
一旁的雷震呼呼大睡,周扬也闭目养神,徐若天好奇地看着独角兽喝奶,问道:“这奶是谁的?”
独角兽说起奶,嘴贱的毛病会稍微收敛一点,它说道:“这奶,乃是一头健壮的母豹子所产,它刚分娩三天,这是初乳,非常好喝,要试一试吗?”
徐若天惊恐地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
直到日头偏西,里面的大雪没有像雷震意淫的那样消融,也没有其他人来,四个人默默地烧起了火堆,准备起晚饭来。
修真者唯有结丹之后,才能辟谷不食,就算筑基期,该吃的还得吃,不吃一样饿死。雷震、周扬和独角兽去了趟林子里,搜了些山禽走兽出来,带毛一起烤了吃。
烤得正香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来的人不少,竟有九个人,看着装像是东土人士,那马是清一色的黑马,人则是一色黑衣。柳青蝉看着马上那些个人,一个比一个冷峻,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最后那个人下了马,走上前来的时候,柳青蝉愣是盯着他的脸半天没办法移开视线。
他忽然想起了那位前辈道友说的那句话:“据说最后一轮就是比脸,不知道你的脸,圣镜看不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