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吴江月也有些着急了。擂台旁的大钟被敲响的时候,大师兄还是没来,那大钟一连响了十二次,到了最后一声钟声余音绝了,擂台四周的光幕忽然消失了,就像原本被包裹的一个鸡蛋忽然被剥了蛋壳。上方是九州从未见过的异常蓝的天,下方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见其下的城镇——这是个悬浮在空中的擂台。
“初试炼终止,通过者为擂台上的一百零三人。”这个时候空中传来这样的声音,“请大家看好右手掌心的数字,那代表你在初试炼得到的分数。这个分数将在接下来的试炼过程中叠加,最后得分最多的十五人将进入飞花堡修行。”
“大师兄没来吗?”钱花桥扯了扯吴江月,问道。
吴江月摇了摇头,按理来说,大师兄不至于连初试炼之路都不能通过。大师兄虽然年纪小,行为也怪诞,但是他头脑精明,真的遇到大事的时候比谁都靠得住,不至于错过飞花堡开放的时间。
皇家道馆从吴江月到钱花桥的辈分都是按年纪来排的,唯有这个大师兄,他其实才十七岁,但是他入道门比其他人都早,刚出生就被丢进了道馆,所以后入门的都得叫他师兄。
大师兄本质上还是个顽皮的小孩子,也是钱花桥最好的玩伴,所以他没来,钱花桥的担心比谁都更甚。
通过初试炼之路后,飞花堡也没什么安排,弄了个那么大阵仗的擂台,最后也没干嘛,就是告诉他们过两天有个试炼,具体内容到当天才公布。然后就出来几个外门弟子,领着他们去学寮住宿。
直到从擂台上被放下来,柳青蝉才有机会好好观察飞花堡。其实走在飞花堡里,和一般的市镇并无不同,除了觉得离天空很近之外,根本感觉不到这是飞在空中的一座城堡。从刚才他们进来的光门判断,飞花堡的大小差不多有一块州县那么大。经领路的外门弟子介绍,飞花堡四面环山,站在山巅上才可以看到山外面是空的。
至于他们进来的那个镜湖,实际上在飞花堡上是没有的,那只是通往飞花堡的一条通道。
天舟对于九州的人来说非常神秘。直到看到飞花堡,他们才能想象出关于天舟的全部景象。天舟就像大海当中的岛屿,漂浮在空中的一片片岛屿组成了天舟。除了最知名的天舟三派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小岛,隐居着修真者。
天舟上没有凡人,全都是修真者。大部分天舟上的人是原住民,但三大派里也有很多来自九州的修真者。
飞花堡城镇里的那些原住民,虽然都隶属飞花堡管辖,但绝大多数不能叫做飞花堡的弟子,只能称为修习飞花堡体系的散修。这些散修也可以通过试炼进入飞花堡,成为外门弟子进行修行。然而大多数散修,还是在飞花堡里自行修炼,终其一生不能筑基,就好像凡间的人一般,娶妻生子过一生,与凡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他们寿命长些,无甚病痛罢了。
东土来的十七人,跟着一个外门弟子去了他们的学寮,在路途中便听这位师兄讲飞花堡的这些来历。这位师兄是上一次通过试炼的东土人氏,对他们很是热情。
不过十年过去了,这位师兄依然在外门,没能通过选拔进入飞花堡内门。当岑尚子问起这件事时,师兄连连摇头,道:“内门难进,每年考核,有时有一两人进得了,有时一个也进不去。我来这里十年了,还有许多来了三五十年都进不了内门的。”
“这么难进啊?”钱花桥说。
“那是自然,进了飞花堡内门,至少也能修个丹师。”师兄不无羡慕地说,“入内门的考核极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