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嬷收拾好台面,也听到杨大川的这一席话,这段时间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口气,大川这孩子还是挺看重自家哥儿的,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在灶上下的功夫都没白忙活。
沈芋也知道自家阿嬷这么做的用意,随着自家新房子的落成,最近村里面传的一些小话越来越盛,无不是在说他是个不下蛋的公鸡,嫁过来快一年了,连个孕信儿都没听着,杨大川家看来是要绝户了,心急的还准备把自家亲戚闺女说给杨大川。
说起孩子的事儿,不仅沈阿嬷着急,芋哥儿自个也上火。如今,就算自己心急上火想停了药怀上孩子,可大川也不同意。自家当家的可是月月都按时到城里大夫那里拿药,不仅自个儿按时吃药,还时时叮嘱芋哥儿自己吃,就算他想假装忘记吃药怀上孩子都不行,让芋哥儿这心里是又酸又甜。
沈阿嬷如今是不仅做杨大川爱吃的,还进城问大夫自个琢磨学做了食补给芋哥儿调养身体,药可不敢乱吃,只得每日下午就开始吊起特意买的砂锅开始炖汤,只将芋哥儿、杨大川二人补得红光满面。
不仅如此,沈阿嬷还将自己的灶上手艺全部交于芋哥儿,除了每日的炖汤过问外,都要让芋哥儿自个儿做饭,沈阿嬷就害怕自己哪天过世了,芋哥儿还没捡会自己的手艺,看如今,这就是芋哥儿立身的根本了。于是,在沈阿嬷的指点下,本来就灶上手艺不错的芋哥儿越发娴熟起来,杨大川也日日进补的红光满面,哪里还有刚来时面黄肌瘦的可怜样子。
南方夏季雨水多,连日下了几场大雨,院子后头搭架子从后山接水的竹管子流出来的水都浑浊了,杨大川是个性子急躁的,等不及水澄清下来再用,披风冒雨的挑着水桶就去村里的大水井打水,边走边寻思着要不就请人在院子里打个井,要不然每次下大雨都还要跑老远来挑水,实在是麻烦的紧。
可他们家刚盖了房子,又拿钱出来打这没啥紧要的水井的话,村里的人又要怪话了。前些日子村里传的那些闲话,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一些心急的大娘明里暗里的要给他介绍自家小哥儿闺女的,他只当听不懂,至于孩子的事,他更是放话说不着急,孩子缘还没到。说得多了,村里人都当他是挣了大钱,得了财缘折了子孙福,这才心里好受些,对芋哥儿的处境也不至于太过逼迫。
要是如今又拿钱财出来打井,折平山村人的眼,那前边说的做的可就白费劲了,杨大川转头想想还是熄了打井的心思。预备等天好了,自己上山,好好拾掇一下这接水的毛竹管子,把接水的山泉口挖深一点,搭个棚子遮盖一下。
路上遇到了几个也冒雨出来挑水的村民,见到杨大川过来挑水都纷纷打招呼。杨大川感叹:“如今这一下大雨,家里接来的水都浊了,一时半会儿的都没有水下锅了。”
“确实,咱村也有不老少从大平山接水的,一碰上下大雨,都还得靠咱村里这口老井过活,不过你那里实在是远了些,来村里挑水可不容易。你前些日子盖房咋就没寻思离村里近一点?”村里老井离杨大川家院子可有着一段距离,看杨大川两个水桶都不小,再装满水的话,分量可不轻。
杨大川不在意到,“不算远,我力气大,走的也快,倒不碍事儿,就怕这夏季雨水足,我哪天出门不在家,家里就没得水吃,实在是麻烦的紧。”
村里人闻言哈哈大笑,打趣道,“大川这是心疼媳妇啊,芋哥儿没出门前可是挑水砍柴没少干的,说不得比你干得都好呢。”打趣了杨大川一回,一众来挑水的村民语气都热络了几分。
而大川心疼媳妇的话传出去,也为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