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奶奶盯着面前还装着牛奶的玻璃杯沉默良久,完了完了,当初她让好友帮孙子登记时,是不是没跟他说清楚大孙子的性向啊?
……
人高马大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的敖湛重新出现在门口,叶夏骤然感到一阵安心,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疲惫感紧接着涌上,有些犯困。
敖湛人高腿长,几大步就跨到了床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据说是在跟他撒娇要他陪的师兄。
叶夏打了个哈欠,本来有些困的,但是对上他亮亮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反而精神了。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叶夏瞧了瞧他裤兜,想说让他找个地方睡一下,但马上又想到要是敖湛去别的地方休息,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了,于是话到嘴里便转了个弯,说,“玩玩手机呗,一会儿天就亮了。”
敖湛听话地掏出手机,问他,“就在这里玩?”
叶夏点点头,“就在这里玩。”
“好。”敖湛冲他笑了笑,十分温暖的样子。
叶夏心头微动,别过目光。
病房里重新恢复安静,叶夏眨了眨眼,困意重新袭来,他撑不住终于睡了过去。
听师兄话玩手机的敖湛放下手机,将他打点滴的手放回被子,然后便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起来。
叶夏的五官相当的俊美,是经典的东方美男子,浓眉凤眼,鼻直唇薄,水墨画一样,当人们对上他微冷的目光时,仿佛能听到来自天宫的幽幽琴音,遥远而疏离。
敖湛这一看便入了迷,等到病房外的走廊渐渐传来人们活动的声音时,他才从自家师兄的美色中抽回神,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叶夏仍然睡得很沉,敖湛不舍得叫醒他,叫了护士换了点滴,然后打电话去研究院给两人请假。
郎教授听说自己的得意弟子住院了,担忧地问:“怎么回事?小叶生病了吗?”
敖湛回头瞧了瞧睡着的师兄,小声安慰道:“教授不用担心,师兄只是太疲惫了,可能有些营养不良。”
他这话完全就是在胡诌,没想到郎教授听完却是长叹一声,难过地说道:“哎,我就知道这孩子不会照顾自己,天天吃学校食堂也就罢了,还总是忘记去打饭,错过饭点要么叫外卖要么随便对付一顿了事!我说了他好多回了,他就是不听!”
敖湛听着他的唠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师兄的家里人呢?”
“他家里人?”郎教授怔了一下,沉默了。
“教授?”敖湛不明所以。
郎教授沉默良久,叹息了一声,说道:“别提了,他有爹妈跟没爹妈差不多,二十多年都没人管过他了,他爹完全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他妈倒是管过,不过,呵呵,”郎教授冷笑了一声,接着说,“不过她管他一次,就要从他身上双倍压榨回来,这种爹妈啊,还不如没有。”
敖湛之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叶夏本人身上,倒是从来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似乎并不好?
郎教授又说:“不过,这些话咱们私下说说就好了,别在他面前提啊,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有这样的家人,你师兄心里指不定是什么感受,咱们就别去碰他的伤心事了。”
“好。”
敖湛挂了电话,灵敏的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病床上叶夏的呼吸频率变了,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回头时脸上摆出温暖的笑,希望他家师兄醒来看见他能有一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