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那刻还真有些怔忡,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和那天早上在陌生的酒店里醒来的感受如出一辙。
床上的三件套全部是炙热的大红色,张扬而热烈。司濛喜欢红色,倒也没觉得不适应。
她摸来手机, 摁亮屏幕, 已经十点过后了。
这个点,晏竟宁应该早就去公司了。
新婚之夜, 能做的自然都做了。而且,司濛的意识很清晰, 她心甘情愿。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
她究其原因,大概是男女之事,不谈爱也可以。
她嫁给他, 从来就是有所图谋。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做贞洁烈女, 事实上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她从不排斥性, 她只是没有遇到能让她折服的男人。
司濛没想到晏竟宁竟然还留着devils kiss 的大礼包。所以当他当着她面拿出来时,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怎么还留着?”
男人笑得狡黠,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留着,我这叫物尽其用。”
司濛:“……”
男人明明是头豺狼,眼神凶猛, 充满了渴望, 可偏偏要故作正人君子。在冲破防线之前, 他还一本正经地说:“司濛, 你有权拒绝我的。”
司濛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那晚在南岱,你给我机会拒绝你了吗?”
晏竟宁:“……”
三言两语就轻易戳破了他的假正经。
她搂住他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清澈,“晏竟宁,你不是好人。而我也不是。”
他闷声笑了起来,赞同地说:“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不是好人,我们是同一种人。”
他对她是蓄谋已久,而她对他同样是别有用心。两人半斤对八两,谁也不亏。
晏竟宁的技术很好,过程中,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很奇妙,被人抽丝剥茧,扒掉了她平日里的伪装。一层一层剥开了她的心,她变得透明而纯粹。她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真正的平静。可以短暂地放空自己,不再被心魔折磨。
两人纠缠,男人喘着粗气,小麦色的肌肤隐约泛光。她想到了裸体艺术。
她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深谙其造诣了,她俗人一个,心存邪念。最起码,对于晏竟宁,她就动了邪念。
“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极致的冲击,司濛身心飞驰,旧话重提。
“想跟你睡觉。”他温柔地吻她眼睛,气息不稳,“不止是字面的意思。”
司濛:“……”
几下一想,思绪就飘走了。
司濛很快想起了自己的画,还是半成品。不敢耽搁,立马就跳下床,捞起睡衣披上。
地上还躺着那件敬酒服。她看了一眼,转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
去卫生间洗漱好,一头扎进书房。
拉上窗帘,室内光线变暗。
外头天清气明,阳光正好。书房里哪怕不开灯,司濛也能看得清。
艺术家似乎总有自己的偏执,她画画必须在暗处。好像只有阴暗的环境才能让她有安全感。她是个怕光的人。
调好颜料,动笔。
速度很快,一个小时成品就完成了。
司濛拿来手机,聚焦拍了张清晰的照片,传给曲珍。
对面曲大人直接给她打来了电话,“司大小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情况?”
曲大人可是闻到了满满的奸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