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她还没走。”小酒保偷偷地朝那边努了努嘴,惴惴不安地跟酒吧老板打报告。
常鸢是檀色酒吧的熟客,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向来只待30分钟就走,一分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
但今天,常鸢已经待了近一个小时了。
酒吧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姓柳,闻言蹙着眉看向那头,有些烦躁地搅了搅手腕上的丝带,拿过酒吧手上的器具,利落地调制了一杯玛格丽特,吩咐道:“给她送过去,就说老板请的。”
小酒保小心翼翼地端着成品,低头偷偷嗅了一口,龙舌兰酒的香味裹着清新的果香,只闻一闻,醉意似乎就开始浮上来了。
柳老板亲自出手的果然不是凡品。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在昏暗灯光下时隐时现的精致侧脸,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精神,这女人也不是个凡人。
常鸢在这里是有“恶名”的,从五年前起,常鸢就隔三差五到这个酒吧里来,不跳舞,不酗酒,不419,自我封闭地在角落里安分喝酒。
但她长得好看,前赴后继总有人上前意图不轨。
常鸢手黑,打得来人鼻青脸肿,一个个叫嚣着索赔,柳老板深受其害,恨不得拿钱把这位女菩萨送走。
但常鸢偏偏不缺钱。
柳老板便只好暗自琢磨透了她来的规律,在员工和客人中间把她描述成巫婆一样的人物,每逢她来,柳老板就恨不得所有人都离她三尺远。
小酒保恭敬地站在常鸢面前,常鸢被遮挡了视线,略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听到酒保说的话,浅浅一笑,也没推拒:“谢谢你,另外替我谢谢柳老板。”
看到常鸢那如冰川春融的笑,小酒保只觉得眼前一花,傻傻点头往后退。
等小酒保离开的背影刚一消失,常鸢便收了笑,放下手中已经见底的酒杯,侧头继续看向自己右前方的那人。
那是个年轻女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坐在高高的酒吧凳子上,酒吧无数彩灯逆光打在她身上,乌黑的发丝揉碎了五彩斑斓的光,皎白细嫩的手附在白色玻璃杯上摩挲,引人浮想联翩。
在灯光摇晃、人心浮躁的酒吧里,她却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真丝连衣裙,素雅的侧脸还挂着三分的笑意。
美色固然值得欣赏,但真正让常鸢挪不开眼睛的原因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宋珲的未婚妻,程熊蔺。
常鸢此前并没有见过她,她到宋珲手底下工作的时候,程熊蔺已经出国留学了。
虽然没见过面,但常鸢经常能在宋珲办公桌上看见他们的照片。
那是一幅全家福,宋家夫妇和程家夫妇笑容满面地坐在前面,宋珲和程熊蔺站在后排的中间,两人对视一笑,情意绵绵。
常鸢凝眸又看向年轻女人,只见她一杯一杯酒接连喝下去,微微扬起的脖颈弧度优雅如天鹅。
或许是看得太过于专注,常鸢仿佛觉得她喝酒的吞咽声就响在自己的耳边。
常鸢不动声色地摩挲着面前酒杯的杯沿,心里盘算着:如果当真是程熊蔺的话,那宋珲去机场接人岂不是要落空了?
常鸢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跟宋珲汇报的决定,仍只皱着眉盯着她,脑海里不断开始回想关于她的资料。
程熊蔺今年25岁,是宁市商界老二程家的大小姐,和私生子出身的宋珲比起来,其实要高贵得多。
程熊蔺18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