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家宴,程熊蔺以前每年都能吃上好几次,憋闷,无趣,还不如跟常助理这个陌生人吃饭来得舒服。
等到四位长辈渐渐放下筷子,宋珲将程熊蔺拉起来,举着杯子开了口:“爸,妈,程叔,程阿姨,我和阿蔺今天有个事情要宣布。”
程母面露惊喜,难道他们终于要结婚了?
然而令她失望地是,宋珲只看着程父,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我和阿蔺的婚约解除,登报的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会尽量低调处理,不会对双方造成不好的影响。虽然我和阿蔺今生无缘做夫妻,但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希望今后宋家和程家还能继续通力合作,共赢共存。”
程父沉着脸看着站着的两人,只问了程熊蔺一句:“是谁的主意?”
宋珲站在程熊蔺的前面:“是我的主意,不关阿蔺的事。我愧对程家,希望程叔叔你能原谅我。”
程父闭口不言,铁青着脸盯着坦然自若站在宋珲身后的程熊蔺:“你怎么愧对我程家?”
宋珲垂眸思忖,忽而抬头直直看向程父:“程叔叔,我已经求得了阿蔺的原谅,至于您,我无可奉告。”
这一番话仿佛就是承认了是自己变了心,出了轨。
程父的声音沉闷,像是常年没敲过的鼓:“小蔺,是真的?”
程熊蔺抬头也看向程父,点了点头。
程父还能说什么。
宋父和宋母看着这一番变故,还愣在那里,他们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如今宋家的权力都在宋珲那里,他们没有说反对的权力。
宋父觉得宋珲真是昏了头,这样过河拆桥、不顾旧情的做法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宋母却心里畅快,她最不喜的就是宋珲,在她看来,这个私生子抢了自己儿子所有的一切,包括未婚妻,如今婚约解除最好也不过,但面上仍一副真诚歉意,望向程母:“淑仪,我们宋珲不懂事,你们不要介意。买卖不成仁义在,宋程两家关系还在,以后别生分了。”又伸手去拉程熊蔺,“阿蔺,是我们宋家对不起你。”
宋母的话不好听,程母蹙着眉,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女儿,想透过她的脸看到她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但她什么也没看到。
程熊蔺瞥了一眼宋珲,见他冲自己挑了挑眉,她心里不由得好笑,他这是在跟她讨赏,也罢,这份情,她记着了。
程父程母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开,宋父宋母也追了出去。
年轻一辈可以胡来。
老一辈的交情却不能胡来。
可没想到刚走别墅门口,就看到站在别墅门口徘徊的常鸢。
宋父宋母脸色就变了,宋母扬着眉,上前斥责道:“常助理,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常鸢被骂得不明所以,静静地看着宋母,也不回嘴,只皱着眉。
听到常助理三个字,程父程母看过来,就是这个人,宋珲的疑似情人。
如今情人都找上门来了,难道这次真的不是阿蔺的错!
瞧着也不比他们阿蔺好看啊,凭什么宋珲为了她抛弃阿蔺?
程父程母愈发火冒三丈,狠狠地瞪了一眼常鸢,恨不得把这个破坏女儿婚姻幸福的贱女人啖肉喝血。但上流自有上流的素养,不会跟这种贱女人一般计较。
程父将阻拦在面前的宋父宋母远远推开,气冲冲地拉扯着夫人进自家的车,不忘叫嚣着:“我们走,你们宋家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