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的骑了大概两个小时的马,陆楠全身都是汗水和灰尘。毕竟跑马场可没有草坪,就是一块修整得比较整齐的沙地,可想而知溅起的尘土有多恐怖。巴蒂斯特原本干干净净的白色盔甲都变成灰色了。
“陛下,今天就到这里吧,否则明天您会全身酸痛得爬不起来的。”
和总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大多数人不一样,巴蒂斯特在她面前的态度显得又热情又懂分寸,拿捏在一个非常恰当的尺度,很难让人对他产生恶感。所以陆楠心里警惕,和他谈话还是很随意亲切的。
“是啊,这一点我深有体会。第一次骑马的隔天,我觉得像是被马骑了一遍,哈哈。”
扶着他的手陆楠拉着裙子下了马,一边的侍从们急忙挤上来七手八脚给她整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巴蒂斯特没有上来凑热闹,反而后退了一步,站在一个绅士应该站立的位置。
“也许您可以试试用酒来按摩,效果挺好的。有一次我因为公务骑了足足一天一夜的马,全身都僵硬了,靠着这个办法才不至于留下毛病。”
“谢谢,我会试试的。”
最开始的时候巴蒂斯特可以说对陆楠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他把一个一见钟情的年轻人表现得活灵活现。可是尝试了一两次发现陆楠根本无动于衷后,他就很干脆的停下了无用的试探。两个人的相处就保持在客套又不失礼貌的上下属水平。陆楠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弗兰德斯公爵派来的,不过这算是个聪明人,把他的名字暗暗记在了心里。也许未来某一天能用得上他呢。她倒不担心巴蒂斯特姓弗兰德斯,有足够的利益,同一个家族算什么,亲儿子都可以出卖自己的父亲,况且巴蒂斯特还不是弗兰德斯公爵的儿子。
客客气气的和巴蒂斯特道谢道别,陆楠带着满身尘土和酸痛的肌肉回到了房间。几个侍女在忙着给她准备洗澡的事情,陆楠脱掉了脏衣服,只穿了件浴袍,披着头发在外面吃苹果。骑马比她想象中更加消耗体力,她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
不过陆楠由此忽然想到了那位也是姓弗兰德斯的皮埃尔先生,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他一直没有消息,陆楠简直都怀疑他是不是捐款私逃了。
“可以沐浴了,陛下。”
由于陆楠不喜欢太多人围观自己洗澡,经历过几次后知道她的习惯,所以安排好一切事情后几个侍女都退出了房间。陆楠慢吞吞的进到浴室,用热水冲掉身上的灰尘,却发现一个人确实不方便洗头。她对着外面喊:“拉比,麻烦您过来帮我冲下水。”
和其他侍女不同,拉比都呆在陆楠的内室,一般不到外面的房间。现在所有的侍女侍从都退到最外面的房间,可不只有叫拉比帮忙了。
她倒是很快就过来了,不置一词的用水瓢舀起盆中热水,给陆楠冲洗那头长长的金发。看得出来拉比没有帮人洗过头,根本不知道该干嘛,只是单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不过陆楠又不是真正被人伺候惯了的公主,很麻利的自己洗好了头。她抓来一块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再把头发包上。一看拉比,她身上也基本湿透了。
“哎呀,您身上全湿了,正好还有很多干净的热水,要不您也洗洗吧。”
陆楠笑嘻嘻的对拉比说,拉比犹豫了一下,眼神游移在热水和她之间,迟迟没有开口。好歹也和这妹子同居了几天,陆楠知道她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不止一次她见到拉比在自己洗漱完毕后,用剩下的热水擦洗脖子和四肢。要知道这里洗澡洗头非常麻烦,一般人根本没有条件,一年洗个一次也就差不多。拉比进王宫后还没有好好洗过,她肯定很动心。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