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芙跟着问了一句,脑子里有些懵。
赵祁慎撩撩眼皮,看到她在烛光下略带夸张的表情,说:“得,果然事没完,李望那头恐怕不能全如你的意了。”
“不、不是。”她把两个金灿灿的盆往身后一丢,坐起身道,“那不是您安排的吗?”
她是仗着他的势跋扈,但还没有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能耐,她现在能用的人,拢共还没有十个指头多!
赵祁慎被金盆摔得咚锵作响的声音闹得心烦,嗤笑道:“我是纵着你打压李望,可王景胜又没得罪我,我费这力气下手就为了诬蔑李望?还不如看他们两个狗咬狗的有意思。”
他那性子,确实是比较喜欢看这种窝里反的戏码,然后再挑拨离间一下,把人玩弄在手掌心。
极其恶劣的性子。
——但不是他,那是谁?
难道真是李望动的手?
顾锦芙咝地抽口气,脊背发寒:“王景胜得罪过我,要是无缘无故先死了......”她就是最主要的嫌疑人。
没有她中毒一事在前,恐怕这个时候被刑审的人就是她了。
赵祁慎见她明白厉害,把下午这件事情的后续告诉她:“李望咬死没有杀人灭口,又找来几个人作证,太后那里终于干涉了。说她亲儿子刚走,他身边的老人就出了意外,恐怕要叫他在地下都不安。”
“一个伺候的,倒说成了沾亲带故的一样深情了,真主仆情深,李望就该自己殉了!”她闻言露出讥讽的笑,“这是要你就此算了?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不是她在司膳房的人给了消息说王景胜曾去过,她怎么能当即立断来个中毒嫁祸,顺利把李望扯进来,百口莫辩。
他又那么巧合的也在同一天布下局,她当然以为王景胜的死是他手笔。
“容不容易我不知道,但你那未婚夫查到王景胜疑似和追杀你我的人有通信。”
“怎么可能?!”
她惊得脸色微变,赵祁慎反倒嘴角啜了笑,一副看她热闹的表情:“这事到最后就是王景胜一个已的死人背了,李望还得放出来......”
顾锦芙很想抬手抽他那张贱兮兮的脸,追杀他的人现在还没眉目,他倒真安心。可她没那胆抽他,只能憋屈地朝他笑:“李望即便放出来,您是天子,不放回他的权,他也只能憋着不是?”
“嗯......是这理。你是我捡的,也算我的人了,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莫怕啊。”
他拿哄小孩子的语气不说,还一副我心肠多好,我待你真是掏心掏肺好的神色,可没得把顾锦芙噎死过去。
她明明都是被他拿来冲锋陷阵的那个,在建兴王府时给他这纨绔背了多少锅,他惹老王妃一生气,她准就是那个戳着主子干坏事的出谋策划者。
顾锦芙死死忍着才没有翻白眼,旋即又自得一笑:“本就没指望一把能将他扳倒,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我意不在杀人,诛心二字达到就可以了。”
“戎衣卫的人说王景胜有问题,联合当初追杀我们的人再次下手,听着合情合理,可那也得其他人信!都是心里长几个窍的人,事发时李望开口就撇清与王景胜的关系,跟着他的那些人难道就不怕自己哪天也沦为弃子,难道就不心寒和害怕?”
“诛心的话可是他李望自己说出来的。”
李望出来也失了人心!
赵祁慎唔了一声:“所以你这算是有持无恐?”
“哪能啊,奴婢还得靠您庇佑呢。”
顾锦芙笑眯眯地表亲近,可赵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