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只是沉着脸,不管大臣们问什么,都说只待天子临朝便知如何。
次辅站在一边身边倒是冷清,一个卒子都没有,就闭眼着闲闲握着笏站得笔直。
天子驾临,众臣忙各归各位,在最后时刻来到的付敏之脸色极不好,站到首辅身侧时低声说道:“参娘娘的人查实了,是穆王的人。”
首辅内沉着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但两人没有时间交谈,只能各自站好。
晨曦的光照入大殿,身着龙袍的赵祁慎尊贵又凌厉,大刀阔斧的往龙椅一坐,一众大臣就发现天子今日的气势与之前不一样了。
随着山呼万岁,早朝启始,首先出列的就是次辅,继续上奏刘太后指使掳拐天子生母一案。
众人都坚着耳朵听,这事昨儿说一半,天子就跑了,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决断。
首辅犹豫着,就听到天子问:“戎衣卫正使何在,朕将此案一直交由你调查,此事你可清楚。”
付敏之出列,想到先前和首辅的商议,既然是要逼穆王反的,如今也算能有正当理由挑拨,朗声回道:“禀陛下,臣昨日都在彻查此事,经查昨日告发刘太后娘娘的李大人与穆王殿下私下有来往。臣再又查得先前陛下进京遇刺一案,有证据指向为穆王殿下指使!”
一番话出来满朝哗然,那位姓李的言官已经出列,高呼冤枉。顾锦芙在这个时候抬了抬头,看到天子英俊的侧颜,嘴角正微微翘了弧度。
他心有成竹,运筹帷幄,如今付敏之所禀的都正合他意。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以为前方是光明,所以勇敢得愚昧。
果然,下刻她就听到赵祁慎说:“穆王,朕的皇叔如何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付敏之已经做了准备,将收集的‘证物’都呈了上堂。
一封言官与穆王的通信,两只箭矢,箭头都为穆王手中大军所用的。
顾锦芙端着托盘捧到他跟前,赵祁慎装认真样去研究。她就在他身侧,微微弯着腰,白净的脸颊就在眼前,还有那精致小巧的耳垂。
浅浅的粉色,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吃过的一样甜汤,里头有用玫瑰汁掺着糯米做的小丸子,那丸子就是这么一种颜色。
他看得心头滚烫,觉得她哪哪儿都得他的心。在接过箭的时候,就不由自主轻轻捏了捏她软软的手心。
满朝的大臣就在底下,他突然弄出那么亲密的动作,顾锦芙险些就没能拿稳东西。
她被他的大胆惊得想瞪眼又不敢,只能低眉敛目的,怕被大臣看出异样。
赵祁慎见她这样,还来了趣,靠近她耳畔说话:“还生气呢。别气了,一会回去再让你抓两把,脸和脖子是不能的,其余哪处都由你。”
“您非要在这个时候论这些吗?”她忍住心惊,终于低低回了一句。耳后那片肌肤因为他呼吸撩过,起了细细的小疙瘩,让她心尖都跟着不由自主颤了颤。
“谁让你刚才没论清楚就跑了。”
他无赖,顾锦芙为之气结,余光扫了眼下边的大臣,都正伸着脖子听圣意呢。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在大臣眼里是不是十分的亲密。
顾锦芙抿抿唇,到底是退让了,说:“那我就先记账上了。”
赵祁慎心满意足,重新坐直。其实刚才那样,在外人看着就是两人在耳语,心里猜想说的应该都是证据的事,哪里知他们的天子正服软讨饶呢。
然而在赵祁慎想说话的时候,突然眉锋一皱。顾锦芙在把东西再交给小太监的时候,故意探脚狠狠在他脚面踩过,有着刷金漆的围栏挡着,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