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的帘子就被挑了起来,太后从里面走出来。
“您醒了。”秋嬷嬷上前扶住太后。
太后“嗯”了一声,坐在了窗下。
“您刚才都听见了?”秋嬷嬷给太后披上一件外衫。
“听见了。”太后微微眯着眼。
秋嬷嬷不再说话,太后似乎还有睡意,垂眸静了好一会。
才道:“都说人心是长偏的,可这宫里还找得出第二个他这样的人么?就算我不偏心他,老天还看着呢,总会偏心他的。”
“那郡王这次做的事……林家那边恐怕要急了。”
“哼,他们只捏着软柿子,却不想背后还有我和皇帝。”太后抬起眼,带着微微怒气:“明日把林殷和他媳妇召进来,就跪在那里。”
太后指着窗外的廊下:“若他们问,你就把今日闫清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他们听,看看林殷那张老脸红不红!给我跪满两个时辰再走。”
“这,林大人好歹已经有这么多小辈了,真这么跪了,恐怕脸面也丢光了。”秋嬷嬷劝道。
“就是要他们知道脸面,不然让林怀章来跪?”太后道。
秋嬷嬷便不再说话了。
第二日,林怀章的儿子林殷和其夫人在慈庆宫跪了两个时辰的事便传了出来。
闫清听王华禀报的时候还不敢置信:“真跪了两个时辰?”
怕是膝盖都碎了。
“是,林夫人是被抬回林家的,听说哭了一路。”王华道。
闫清叹息:“有点惨。”
林殷和林夫人这次是真的有点惨,和闫清象征性地跪一跪不同,他们这是被罚跪,还跪在慈庆宫的走廊下,闹得满朝皆知。
偏偏跪了两个时辰都还没见着太后一面,只有秋嬷嬷站在旁边训|诫他们。秋嬷嬷虽是奴婢,但在宫里的地位可不低,林殷再有不甘也只能老实听了。
林夫人回去后闹了好大一场,差点收拾包袱回娘家,弄得林家鸡飞狗跳。
更让人吃惊的是,关于林夫人打死奴婢的事闹得更加沸沸扬扬,王华早已收手了,这种情形只有另外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