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来的雷霆之势让众人反应不及,这件事等了大半个月的结果,没想到等来的是对宸王的钳制。无论是太子还是西郡王都没有被波及。
闫清也没猜到这个结果, 不过太后说过, 他既然已经做了他能够做的,剩下的事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闫清还记得那日慈庆宫, 太后道:“众人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天上到底是不是长了眼睛, 谁也不知道。可你要记得,这燕京城里可是长了眼睛的,也只有一双眼睛,那就是皇帝。”
这几日已经连着下了几场大雨,走在雨中肩膀和衣摆都沾上了水汽, 今日大皇子南朝王回京,闫清没有出城迎接,因为一大早太后就召他入宫。闫清本也不想见南朝王, 更乐得清闲。
还没入后宫, 便遇见了林语棠的爷爷林怀章。
林怀章五十来岁,精神抖擞, 一丝不苟地给闫清行了礼。
说实话, 闫清回到燕京后, 还是第一次有大臣如此正经地向他行礼, 其他人大多数是随意做做样子罢了。
“林大人请起。”闫清换了只手举伞,弯腰亲自将林怀章扶了起来。
林怀章的身份特殊,闫清是不敢大剌剌地受他的礼的。
“郡王可是去慈庆宫?”林怀章道。
闫清点头:“太后召我入宫。”
林怀章撸了把花白的胡子:“郡王可否与臣走走?”
于是,闫清便和林怀章在雨天漫步。林怀章穿着白鹇补子的官服,头顶纱帽里透着花白的头发。因为年纪大了,有小内侍为他打伞,而闫清是自己举着伞,林怀章便将小内侍的伞推开了。
闫清总不能看着他淋雨,只好将伞举在两人头顶。林怀章有些诧异,随即开怀一笑。
“郡王回燕京快两个月了,臣本以为郡王会急着联姻和招揽朝务,没想到郡王躲进了慈庆宫就没再出来。今日有幸与郡王闲谈,才知我们都想错了郡王。”林怀章的声音略微沙哑,声调也是不急不缓,好似棉里藏着的针。
闫清并不想和林怀章聊这种不痛不痒的事,就算林怀章是太后的亲弟弟,可闫清和他没熟到可以漫步闲聊的地步。
“今日偶遇林大人,本王也是有一事想说。”闫清淡淡道。
这可是闫清第一次自称“本王”,说完后闫清自己的心都颤了颤。
“郡王是想说臣孙女的事?”林怀章胸有成竹道。
“正是。本王的婚事自有父皇与太后操心,林大人还是劝劝林姑娘,别为了本王坏了她姑娘家的名声。”
林怀章呵呵笑起来:“郡王少年才俊,钦慕郡王的人不知几何,郡王应当把心思放在朝政上,这些小事情,当作消遣消遣就罢了。”
闫清咬牙。这个老狐狸,真是和林语棠一样狡诈,装疯卖傻!
“我是不会娶林姑娘的,林大人若有时间去看望太后,应当能知道原因。”闫清冷漠道。
既然林怀章油盐不进,那他干脆摊开了说。
林怀章停下来,笑得奸滑:“郡王真不娶?”
“若林大人不信,明日我就昭告天下?”
林语棠是女子,闫清做不到决绝以对。若林怀章也不信邪,那他就撕破脸皮了。
“唉。”林怀章收了笑,挥手让跟在后面的人退开。
“林家大难已到,郡王就当救林家一命也不行?”林怀章耸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