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小区,破败的四层民房,陌生又熟悉。
灰色的房屋,红砖砌成的围栏。
仿佛再一抬眼,就能见到那人正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望着远方发呆。
大伯让陆苗呆在原地,他一个人扶着江义上去就够了。
陆苗支着脑袋,看着车窗外,双眸黑洞洞的。
虽然没能成为江皓月心上的人,但爱情本身就不是谁付出得多,谁就能获胜的。
她应好,在楼道旁等他。
这边的租户这些年换了不少,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妇女们拎着菜回家,在楼下碰见,聚在一起碎了几句嘴。
陆苗粗略扫了一眼,没有她以前认识的熟面孔,于是没有过去打招呼,继续低头玩手机。
“门口那车载进来的谁啊?”
一辆大车停在窄小的出入口着实扎眼,她们刚才都注意到了。
不知哪个字眼戳中了她的笑点,听完大伯的话,陆苗捂着嘴,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的有那个人吗?他从上学起一直喜欢她,然后他没能和她在一起。
“还能有谁,二楼那个醉鬼呗。”
谈起江义,大妈们脸上的表情皆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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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有个飞黄腾达的儿子吗?怎么也不管管他,成天喝成烂醉那个样。”
“有本事会赚钱有什么用,不孝啊,”妇女冷笑:“兜里有钱,那钱花不到你身上。”
知道消息更多点的大妈不同意她的说法:“听说他儿子是个残废,断条腿的,可能自己生活也困难吧。”
陆苗抬头看了看那个大妈,她们聊天用的本地话,她用的“残废”这个词,在她们方言里表达的是一种很难听的意思。
“困难?有什么困难的?”妇女反问她。
“只要有钱,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还不是不肯在他爹身上花心思。”
大约是“不孝”的形象盖棺定论,她们越说越离谱:“那家儿子快三十了,那么好的工作又有钱,但听说啊人怪怪的,讨不到老婆。”
大妈感叹:“人还是身体健康最重要啊,身体不健康了,别的方面也跟着扭曲。”
陆苗把手机放进兜里。
她对自己说:我是一个虚岁二十七岁的大人,我应该成熟稳重……
大伯将江义送到他家,一出门就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动静。
走到楼下,他听见几个大妈围成一团,哇啦哇啦地叫唤:“打人啦,打人啦。”
定睛一看,在人群中心有个年轻女孩,她一手抓着一个大妈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什么。……俨然是他的侄女陆苗。
“你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车刚开出小区没一会儿,大伯已经将这句话重复了数遍。
陆苗支着脑袋,看着车窗外,双眸黑洞洞的。
虽然没能成为江皓月心上的人,但爱情本身就不是谁付出得多,谁就能获胜的。
她的嘴角有伤,眼睛那儿红了一块,白皙漂亮的脸蛋因伤势减掉了几分美感。
大伯说大伯的,她没有应他。
“陆苗你几岁啊?你自己说说,竟然跟大妈打架,你像话吗?”
她不是他的女儿,他对她说话也不好说得过重。
不知哪个字眼戳中了她的笑点,听完大伯的话,陆苗捂着嘴,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的有那个人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