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穗禾转身坐在了床榻上,细细的把着润玉的脉,这些年久病成医,虽然谈不上精通,但是把脉看看身体状况,穗禾还是了解的。
将常备的疗伤药拿了出来,穗禾轻轻的退去润玉的衣服,看着背面那道已经裂开,带着几分腐,臭味的伤口,水汽不禁聚集在了穗禾的眼中。一想到润玉天明时分就要赶去北境,穗禾便快速的抹去了眼中的泪水,将麻醉的药喂给了润玉,拿起了细长的刀子,放在烛火之上轻轻的烧烤着,然后一刀一刀的将润玉背上的腐,肉给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处理好了润玉的伤口,已经能听见天将明的梆子声,穗禾忙收起东西,跑到衣柜那边去将衣服抱了过来,刚踏进殿中就看见润玉坐了起来,墨色的眸子锁着自己,穗禾不禁停住了脚……
眼前这个人衣衫半解,一步一步的走向穗禾,墨色的眸子中带着浅浅的责备与心疼,一把抱起了穗禾,放到了床榻边。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般的粗心,”轻轻的捏了捏穗禾小巧的鼻子,润玉蹲下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自己身上的外衫,握着穗禾的脚,轻轻的擦拭着上面的灰尘,眉宇间具是专注,又拿起床榻上的靴子,轻轻的替穗禾穿上,“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啊?”
简单的一句话,让穗禾的鼻头酸了。
“润玉,”穗禾放下手中的衣服,握着润玉的手,俯身看进润玉的眼眸,“无论我怎么变,你都会喜欢我吗?”
“不会,”两个字让穗禾的心疼了,就连簌离给的药都压制不住这种渗,入魂体的痛,润玉抬头,轻轻的吻着穗禾的眉心,将穗禾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穗禾背上的青丝,郑重的说到,“是爱。”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润玉的话让穗禾眼眶湿润了,不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又听见润玉说道,“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爱尚且只能描绘一二,喜欢这个词,太轻了。”
一句话让穗禾再也止不住眼泪,只能小心翼翼的避开润玉的伤口,紧紧的抱住润玉。
“我若变成了一条鱼呢?”
“那我会永远爱着这条鱼。”
“我若是变成了一只鸟呢?”
“那我会永远爱着这只鸟。”
“那我若是落草为寇呢?”
“那我就占山为王,陪你。”
“那我若是死去了呢?”
“那我会处理好身后事,立刻去陪你,只要你在奈何桥畔回眸,我定会在你的视线之中。”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命啊,”润玉轻轻的笑道,言语里满是认真,“你若死了,润玉便没有命了,又如何苟活?”
“是不是只要我活着,你就一定会活着?”穗禾从润玉的怀中退出来,认真的看着润玉,“是不是?”
“是,”润玉轻轻的抚摸着穗禾的脸,“你是润玉的命,你活着,我自生;你若死了,我便去陪你。”
“好,”听到这里,晶莹的泪水从穗禾的眼中流了下来,珍重的在润玉的唇上留下一吻,“我们说好的。”
“嗯,”润玉轻轻的回吻着穗禾,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呼吸交错,“我们说好的——你生,我生;你死,我随!”
穗禾开心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抱住润玉,言语里都是藏不住的高兴喜悦,润玉轻轻的回抱着穗禾,眉宇间也染上了清浅的笑。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