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男人死在了摩天轮上面了。
栖川鲤这辈子都对摩天轮有恐惧。
那个被誉为最高点会得到幸福的地方,埋葬了她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
松田阵平的葬礼上,栖川鲤茫然的看着一切,松田阵平没有亲人,参加葬礼的都是同事,要说关系最亲近的,那应该就是她了,她长到十五岁,身边都有他存在的痕迹。
只是十五岁之后,她的未来的每一天,都不会有他。
栖川鲤心里空空的,空到哭都哭不出来,只是第二天,栖川鲤又好像和平时一样了,因为,她把和松田阵平有关的一切都尘封住了,压在心底,只要没心没肺,就不会痛了。
她的喜欢已经死了。
所以,栖川鲤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了。
研二死了,阵平死了,那个说会代替他们两个一起的份护着她的航最后也死了,参加第三次葬礼的时候,栖川鲤已经麻木了,从萩原研二的葬礼再到松田阵平的葬礼,再到伊达航的葬礼,可笑的是,参加葬礼,栖川鲤看到的是相同的同事,他们对她说着相同的话语,或许连他们都记得她这个人,从七年前的葬礼上,身边的两个男人,到三年前的葬礼上,身边剩下一个人陪伴,最后,一年前的葬礼上,小姑娘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唯一不变的,是她。
“可不可笑,你们说。”
她参加了三次葬礼,因为同一个理由。
萩原研二,七年前,殉职。
松田阵平,三年前,殉职。
伊达航,一年前,殉职。
安室透走到栖川鲤的身后,轻轻的拍着栖川鲤的肩膀,示意着他还在,栖川鲤深吸了一口气:
“我也不是特别爱哭的,就是只有收到委屈的时候,但是他们几个混蛋,真是给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恩,我知道。”
安室透轻笑一声,去擦拭少女的眼泪,他怎么不清楚呢,他们几个混蛋,是怎么样的个性。
他们当初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他了。
警校的五个人,殉职了四个人,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泥潭里沉浸,黑暗中摸索,安室透想着,或许,殉职也是他最后的结局了。
可是看着少女哭的那么委屈的样子,安室透心里软了下来。
他舍不得让他再哭一次。
鲤,我会活下去的,为了你,为了他们,连带着他们的份一起活着。
回家的路上,栖川鲤和安室透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自从伊达航去世之后,都是她一个人去扫墓了,今年有安室透,栖川鲤的心情没有和往年一样糟糕,栖川鲤抵触着殉职着个词,所以再次听到认识的人殉职这样的事,栖川鲤感觉自己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是不是她重视的,都会被夺走。
“透。”
栖川鲤突然拉住安室透的袖子,少女小心又恍然的捉紧男人的袖子,安室透停下脚步侧过头脸温和的问道:
“怎么了?鲤酱?”
栖川鲤的眼睛还有点红,安室透抬起手擦着少女眼角的泪水,栖川鲤低喃着问道:
“透,你不会离开的吧。”
明明男人是答应过的,但是栖川鲤就是没有安全感,安室透没有犹豫,他一贯温和爽朗的笑容好似能够驱散栖川鲤的不安,他郑重的回应着:
“恩,不会的。”
这句话回答的,起码现在的栖川鲤得到了安慰。
【也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