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噩梦。

    可这些梦境却比噩梦更加可怕。

    噩梦就像一双将人拉往深水的手，挣扎不出就只能溺毙，而宇智波修介所做的梦境却会让人主动走进深水，自愿沉溺其中。

    他经常做梦，可大多数时候他醒来已经忘记了梦里的内容，这大概是团藏用精神控制类忍术给他进行洗脑的后遗症。

    然而今天的梦境如此清晰，清晰到他打破了自己设置的“牢笼”，挣脱了出来，被关进“牢笼”里的变成了另一个“他”。

    说是梦境其实并不准确，梦境大多数是虚假的，而他梦到的是过往的记忆，这是真实的。

    梦境里，和“她”分别后发生了什么事？

    宇智波修介脚步微不可查地停顿。

    这些回忆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会使他产生不该产生的情绪。

    ……依然无法做到完全自控吗？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目光看着前方光线昏暗的地道，视线却毫无聚焦。

    苍蝇还在耳边发出令人心烦的噪音。

    “小毒刺天天都不理我，搞得我好像在唱独角戏一样。”苍蝇抱怨道，“你说别人看到了我对一具木偶说话会不会觉得我很滑稽？”

    木偶？的确是木偶。

    被人操控，不管是行为还是表情都被操纵线的人控制，喜怒都无法表达，自由不过是奢望。

    宇智波修介没有问青鬼团藏到底要他去医疗室干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

    不过没关系……他会有足够的耐心，他要做的不过是等待和创造机会，等待时机出现的那一天。

    “到地方了，”青鬼笑嘻嘻地比了个手势，“进。”

    宇智波修介推门，室内明亮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右眼和右臂都缠着绷带的老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房间里还站着一个医生。

    宇智波修介单膝跪地，轻声说：“请吩咐，团藏首领。”

    志村团藏缓缓抬起头，声音有些嘶哑，“起来，坐到那，让医生给你采血。”

    “是。”宇智波修介直起身。

    医生手中拿着针管和采血器走了过来，宇智波修介顺从地伸出手臂，看着深红的液体流进收集血液的玻璃管。

    “毒刺”是最完美的武器，他不需要对团藏的命令进行追问和质疑。

    血液收集完毕后，志村团藏颤抖地伸出手握紧玻璃管，宇智波修介低着头给针口按压止血。

    他猜得到团藏为什么要采集他的血液。

    感知范围里，团藏身上纠缠着两股不属于他的查克拉，这两股查克拉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同时又具备着极强的侵略性。

    就像摇晃的天平两端，一端是阴，一端是阳，不知何时某一端就会完全崩溃。

    有趣的是，宇智波修介体内正好凝聚了这两个力量相反的家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