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滴水,她却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寝室大门已经锁了,她找到住在二楼的朋友,不顾危险从三米高的阳台跳下去,可看到的,却是贺明薇从楼上坠落。
“哪怕再早一分钟!一分钟!”张静静有些喘不上气,几天来压在心底的情绪被释放出来,昨天晚上她几乎一夜没睡,贺明薇坠楼的场景在她眼前一遍遍闪过,她知道贺明薇不会怪自己,但她忘不掉。
贺明薇抱着欢喜,从始至终都是沉默的。
良久,客车在车站停靠,司机招呼着行人,这是辆末班车,十分钟后开车。
张静静擦干净脸,把欢喜从贺明薇怀里接过去,“客车不能带宠物上去,我把欢喜带回家,等周日再带回学校。”
欢喜扒着张静静地肩头爬了上去,轻轻的喵了一声。
等她转过身,贺明薇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你的阴阳眼还要吗?”
张静静愣了一下,迟疑道:“你可以让我看不到那些东西?”
贺明薇点头,张静静思索了一瞬,道:“好。”
有些时候,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
贺明薇冰凉的食指摁在她额头上,张静静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感受到一股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入自己脑袋里。
一分钟后,贺明薇收起手,轻声道:“静静。”
张静静茫然的睁开眼,最近几天的事情如跑马灯般在她脑子里闪过,她晃了晃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欢喜伸出舌头舔她的耳朵,有些痒,张静静把它抱进怀里,从兜里拿了条小鱼干,笑眯眯道:“欢喜,吃饭饭啦。”
*
乡间小路磕磕巴巴,连带着车子都摇摇晃晃,贺明薇还是头一次坐车,在位置上晃的头昏眼花,恨不得自己下车飘过去。
可惜她不认识路。
天色渐晚,月亮从天边爬了上来,到贺家村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贺明薇拎着书包,头重脚轻的下了车。作为鬼,这种感觉还真是陌生又熟悉。
村庄的夜晚昏暗静谧,正是春天,安静了一整个季节的田野池塘又传出轻微的昆虫的叫声。
贺明薇对这个声音颇感兴趣,还没等她仔细辨别,旁边的树下就迎上来一个人。
“是薇薇回来了吗?”
贺明薇转过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那,面朝着路边,“是薇薇吗?”
贺明薇的姥姥方淑梅,青年丧父,中间丧女,如今人到晚年,膝下唯有贺明薇这么一个外孙女。不过六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是满头白发,身形佝偻。
贺明薇走过去,看着面前的老人,侧了侧头,疑惑道:“姥姥?”
方淑梅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颤巍巍的上前一步抓住贺明薇的手,抖着声音道:“薇薇啊,是不是贺琳琳在学校里又欺负你了?怎么她爸今天上咱们家砸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