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除了工作以外基本也不怎么说话,朱玲玲把他当空气,趴在桌上自顾自地玩了会手机,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夜寒时站在她面前,敲了敲桌面,难得地主动开口说:“不走?”
朱玲玲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夜寒时顿了顿,说:“五点五十二。”
朱玲玲揉揉眼睛,半边脸湿乎乎的全是口水,夜寒时默默把视线挪开。
朱玲玲抽了张纸擦脸和桌子,心想他怎么还不走?在等她开口?于是说:“夜总再见。”
夜寒时说:“我捎你一程。”
朱玲玲一愣,摇头:“不用不用。”
夜寒时又不说话了。
据朱玲玲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大部分不说话的意思都可以解读为:我会给你反驳的时间,但这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粗暴版就是:你尽管bb,反正我不会听的。
比如上周他让摄影部去拍一组迟市的街头照,打算放四月刊插页,朱玲玲忍不住委婉地提示:“夜总,这个想法或许并不太适合……”
balabala举了一大堆例子,最后道:“所以我建议不要执行。”
夜寒时听她说完,点点头:“嗯,去吧。”
然后隔天,摄影师就把街拍初稿交了上来。
朱玲玲后来找到一个词来形容:皇帝病。
比王子病更高一级。
具体表现为:说一不二,一切他不想听的解释可以在耳边自动忽略,就像大臣无论如何抵死向皇帝进谏,可最终结果不还是皇帝说了算。
所以朱玲玲也就不挣扎了,老老实实坐他的车吧,省一笔打车费还是她赚了呢。
朱玲玲跟在他身后,走到公司门口时,墙边靠着的男人忽然直起身来喊:
“阿时?”
夜寒时也挺意外:“你怎么在这?”
南宫零看向他身后的朱玲玲,俊眉微皱,问:“你们?”
夜寒时道:“我助理,怎么?”
南宫零眉头松开,笑了笑:“我是来找她的。”
朱玲玲:“……”
南宫零问她:“我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朱玲玲:“对不起,我晚上……有事。”
南宫零笑容一僵,又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朱玲玲点点头。
他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三个人沉默地坐上电梯,下楼,刚到大厅,朱玲玲远远地便看见一道眼熟的身影,顿时魂飞魄散。
刚刚她还在无聊地想,送蓝玫瑰的人都来了,送红玫瑰的人还会远么?
结果……还真在……
顾景泽只知道她的真名!绝对不能让他喊出来!
朱玲玲语速很快地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哥哥来了,南宫少爷,改日再约,再见。”
说完,一溜烟冲过去,将微笑着还没来得及开口的顾景泽一把拖走。
顾景泽被她拉着往外跑跑,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说:“怎么了?”
外面雨幕如注,朱玲玲一个急刹车停住,回头瞪他:“车停哪了?”
顾景泽指了个方向,朱玲玲又拉着他闷头冲了过去。
两个人湿漉漉地坐进车,顾景泽把纸巾盒递给她,说:“去吃饭?”
朱玲玲低头擦脸:“不去,我要回家。”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