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时醉了,但是说起话来口齿清晰,一点也不像醉鬼。
布利斯安排了两个服务生过来扶他,他袖子一挥,说:“别碰我,我不喜欢男人。”
他用的是中文,整个酒馆就大概只有朱玲玲一个人听懂了,她扶着腰差点没笑到桌子底下去。两个服务生又试了几次,不行,醉了的人力气比常人大,根本不让碰,他们拿求助的眼神看朱玲玲。
朱玲玲怎么可能还敢过去,她怕他再来一次“玉山倾倒”,恨不得离他八尺远。
但是她也很困了,想睡觉,于是打了个哈欠,远远地对夜寒时说:“夜寒时,你给我起来。”
夜寒时望向她。
朱玲玲忽然发现他可能是混了一点点北欧人的血统,虽然是亚洲人的长相,但皮肤白,鼻梁高,轮廓深邃得有些过了。他那深灰色的眼眸清澈又无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留下一片浓重的阴影,懵懵懂懂像个小孩似的。
朱玲玲想到了涵涵的眼睛,又有点心软,走回来一些,说:“夜寒时,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不是?起来,我带你去睡觉。”
夜寒时轻轻眨了下眼睛,真得就站起来了。
朱玲玲挺惊奇,有种训狗成功的感觉,又试着招了招手,吩咐:“来,往我这走两步。”
他迈开步子,走向她,中途小小地踉跄了一下,又自己站稳了,简直萌得不行。
他停在她跟前,低下头,伸手摸到她的小臂,往下一带,握住了手,然后对她笑了笑。
朱玲玲有点脸红。
侍应生把他们带到开好的房间,插了房卡,笑眯眯地说:“小姐,你确定跟他不熟?”
朱玲玲:“……”
侍应生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关上门,一溜烟跑走了。
朱玲玲磨了磨牙,牵着夜寒时来到左边的房间,到床边,像模像样地命令道:“sit down,坐下!”
夜寒时看她一眼,乖乖坐下。
她得意洋洋,继续说:“自己脱鞋!”
夜寒时两只脚互相一踩,把鞋踢走了。朱玲玲叉着腰哈哈哈笑出了声,她还以为他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高贵地拎起一只脚,由衣冠楚楚的管家或者仆人半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脱掉,然后再换上精致的绣着族徽的缎面软底拖鞋……没想到他倒是简单粗暴很接地气,值得表扬!
朱玲玲笑完拍了拍手:“好了,go sleep,睡觉去吧!”
说完,转身离开,准备去浴室好好泡个热水澡。
忽然手腕一沉。
夜寒时把她往后一带,朱玲玲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他的怀里,还没来得及骂人,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个换了上下位置,他把她压在床上。
朱玲玲炸了,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害羞的,她还从来没有跟哪个男的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以这种邪恶的姿势。她满脸通红地吼道:“夜龟毛!你他妈在做什么,赶紧给老娘滚开!”
一直听从命令的夜寒时此时却不理她了,小奶狗变饿狼,他俯身下来,一阵浓烈的酒臭味喷在朱玲玲脸上,差点没把她熏昏过去。
朱玲玲挣扎着把脸侧开,他亲了亲她的脸,又挪过去轻轻咬了一口耳垂。
朱玲玲腿都软了。
“做什么?”他贴着她的耳廓,热乎乎地说:“就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好不好?”
朱玲玲:“………………………………”
wtf,聂鲁达的诗还能这么用吗?
夜寒时松开她,往旁边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