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陈清河赶到夜绿。
闻欢发了脾气,砸了人家一个包间,还顺便揍了三个小姑娘。
经理知道她的来头,不敢劝,只能飞速打电话叫来陈清河。
陈清河赶到的时候,小姑娘还跟小老虎一样揪着其中一个女孩的头发不放,三个男的都拉不开,她骂:“偷了吗?”
“妈的别哭!给老子好好说话!他偷你东西了吗?”
“抽抽个屁!刚才不还他妈很能耐吗?”
“废了我?你他妈去外面打听打听!深港市谁敢动闻欢!问着了!你拉过来给我开开眼!”
陈清河进门,听了两句闻欢的话,又扫了眼屋里的阵仗,和边上站着的陈思宇。
明白了。
他压住怒火,眯了眯眼,上前,拉住闻欢的手臂,沉声说:“闻欢。”
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而出,像是钢琴黑白键辉映弹出的协奏曲,如若天籁。
闻欢愣了一秒,停下骂,松手,已经哭到妆花颤抖的左潇潇瘫到了地上。
她回头,怒火全然消散,眼底冒出喜悦的光:“陈清河,你怎么来了?”
陈清河暗暗松了口气,松开握着她的手,冷眼看她:“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什么啊?”
闻欢忽视陈清河的冷漠,一把挽上他的手臂,笑得像是一朵开了的玫瑰花,“我今天是来惩恶扬善的。”
她把左潇潇她们几个人做的事重新复述了一遍,说完以后,回头问瘫在地上的左潇潇:“喂!别装死!问你话呢,陈思宇偷你东西了吗?”
“没有!没有!”
左潇潇大哭,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现在情绪濒临崩溃,她使劲摇头,长头发被泪和汗糊在了脸上:“是我搞错了!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闻欢没功夫听她忏悔,她回头,得意洋洋地给陈清河说:“看吧!她承认了,是她做错了事,不是我先惹事哦。”
陈清河假装没听到闻欢话里“求表扬”的意思,他转头,目光沉沉落在角落的陈思宇身上,漆黑的眼眸如同鹰隼,带着深深的警惕和探究。
闻欢顺着陈清河的视线看过去,一拍脑袋:“差点把他给忘了!”
她松开陈清河的手走过去:“小宇同学,事情解决了,你现在可以说谢谢了。”
陈思宇收回看陈清河的目光,低头注视闻欢,真诚地说:“谢谢。”
“客气。”闻欢粲然一笑,“别忘了请我吃饭。”
陈清河把钱赔给经理和左潇潇后就带着闻欢离开了,他刚才第一眼看到左潇潇的时候就知道,闻欢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收拾她。
作为闻家的继承人,闻欢从小就练过自由搏击,散打,跆拳道,混着练了很多年,都是实打实的童子功。
如果她真心想揍人,左潇潇现在应该已经躺在医院了。
但不管怎样,该赔的钱还是要赔。
陈清河给了五万,一笔不小的数目,他给钱的时候顺便“提醒”所有在场的青少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果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嘴,闻家会亲自教他做人。
办完事了,闻欢也累了。
她躺靠在副驾座位里,摸摸自己空瘪瘪的肚皮,偏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清河:“陈清河,我饿了。”
陈清河没理她,平静地目视前方:“我会把这件事如数汇报给董事长。”
闻欢不为所动,还是嘟起嘴撒娇:“我好饿,我今晚还没吃饭。”
陈清河转动钥匙,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