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东。
陈清河给小徐打电话,让她在那边调出人手找闻欢,他沿着附近转了好几圈,天色渐暗,夜幕降临,闻欢的手机还是关机,小徐那边也没有回应,陈清河把车停在路边,拉下车窗。
脑子很乱,眼前接连出现他和闻欢相处的画面,15岁遇见她,被她缠上,18岁闻建国让他在学校里保护她,19岁因为她一句玩笑话被剥夺了去外地上大学的权利,22岁被她告白。
直到今天——
24岁,闻建国让他娶她。
从15岁开始,他的命运就和这个叫做闻欢的女孩紧密缠绕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她长大成人,出落得越发标致漂亮,她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张扬,但她眼底的晶莹澄澈从来没变过,她对他的感情,一如既往,从来都没变过。
“陈清河,我喜欢你。”
陈清河大脑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攥紧烟盒倒出根烟,颤着手点上,抽了第一口,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闻欢头也不回离开宴会的画面。
她的背影悲伤又决绝,好似是要离开他的世界。
头疼。
陈清河按住太阳穴,手机铃声响起来,他迅速接起来:“喂?”
“找到了?”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陈清河安静抽完最后一口烟,心跳渐渐平稳,他把烟把顺着车窗扔出去,踩下油门,朝小徐说的地方开去。
……
今晚夜绿有圣诞节庆典。
女士免单,男士半价,全场随便喝。
场内爆满,陈思宇在吧台后面忙成了狗,他把一杯调好的玛格丽特放到桌上,垂眸,看到一双熟悉的手,他抬起头,哭花了的妆的闻欢扬唇对他笑:“小宇,一杯人头马。”
陈清河赶到夜绿的时候,闻欢已经完全喝断片了,她趴在桌上,右手握着杯子敲敲吧台:“小……宇……再来……再来一瓶!”
闻欢生得漂亮,身材又好,她穿着小礼服,这会儿喝多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泛着一层粉嫩的红色,她趴在桌上迷瞪着眼嘟囔,小舌头打了结,可爱又憨纯的样子吸引了不少人。
很快就有人围上去,调笑着说荤话,眼看着手就要搭上她的肩,陈思宇眯起眼刚想行动,脏手被人握住后翻,那人疼得吱呀怪叫,陈清河周身放射出戾气,眉拧成川字,似是要杀人。
他沉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滚。”
酒醒了大半,男人弓着腰赔笑道歉:“滚!滚!我这就滚!这就滚!”
陈清河撒手,他如临大赦,抓紧跑了。
陈清河没再理她,他眯眼低头看闻欢,看似平稳的眼眸中藏着怒不可遏的怒火,他咬咬后牙槽,疼痛再次把他唤醒,他上前拍她的肩:“闻欢,起来。”
闻欢往桌子里缩了缩,迷迷糊糊睡的正香,陈清河磨牙,火气一瞬间全窜上来,他想起自己这一晚上,像个傻逼一样担心后怕,而她——
来这里找陈思宇喝酒。
陈清河冷笑,他弯腰想抱起她,陈思宇终于行动,他插手问:“陈清河,你想干嘛?”
陈清河懒都懒得看他一眼,他抱起闻欢,陈思宇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拉住她:“你要带她去哪儿?”
陈清河一身火正没处发,他瞟他一眼,压着火气问:“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有关系吗?”陈思宇笑了,他舔舔唇问,“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