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问余芳菲?
孟骁言微微有些发怔,电话那头李特助继续说:“有些事情当事人才知道的最清楚的,您如果真的对两年前发生的事情有疑问,不如亲自去问问余小姐,她如果愿意说,这些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这话由李特助来说实际上是有些不合适的,毕竟两人只是工作方面的上下属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李特助看到孟骁言宁愿辗转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自己去查也不敢去找当事人,内心就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提建议的冲动,之前本来一直忍着的,今天孟骁言再一次问起来,李特助这才终于没有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原本也是做好了孟骁言会为此而感到不悦的准备的,可没想到孟骁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也没有说话,直到几分钟后电话“啪”一声被挂断了,李特助才突然喘了口气,盯着手机心惊胆战——
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啊?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一席话不合适,堪称胆大包天,就算是梁静茹亲自跑过来给他勇气,他也不应该在老板的私事上多嘴啊,真是鬼迷心窍!
他这边捶胸顿足,孟骁言那边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有心想去问余芳菲,可事实上他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也理不明白现在出现在他身边的这一团乱麻。又试问如果余芳菲真的有什么苦衷,她当初既然没有说,现在又怎么肯轻易开口?
就算开口了,也有可能是再度受挫。
可如果不管不顾,又心有不甘,就像是在掌心里挂了一根倒刺,想拔拔不出来,放着不管则时日渐久症状越严重,最终变成了一个充斥着黑血的脓包。
余芳菲……
余芳菲她恰恰就是那样一根拔不掉、留不得的刺。
孟骁言从生下来至今三十二年,从来没有一个人、一件事像这个人、这件事一般困扰着他,他迟迟做不出决定,好像每一刻都在丧失良机,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而对一个商人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缺陷。
他经过了两年时间才逐渐平静下来的心,似乎随着余芳菲的归国渐渐狂躁起来,以至于整个人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好相处,申燕行是最早察觉到这种异状的。
他隐约知道孟骁言现在这样是因为余芳菲,但自从上回孟骁言醉酒后将这些年来余芳菲的欺骗吐露个大概后,申燕行就一直替孟骁言感到不值,所以这天眼看孟骁言没有什么事情,就想拉着他到酒吧去喝一场,争取能够借此机会把孟骁言给喝明白了——
这世界之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难道还没有吗?
遂没管孟骁言的拒绝,强行把他拉到了一家新开的酒吧。
酒吧名叫“狂途”,是圈子里一个三代新开的,环境和气氛都弄的不错,酒也还行,是申燕行第二次去。
不过可能是今天运气不太好,他进门的时候被一个兔女郎端着酒杯撒了一身,那女孩儿都惊了一下,赶紧就上手要来拍他的胸口,一边拍一边连声说对不起,申燕行不耐烦的推开她,揽着孟骁言的肩膀继续往里面走。
被推开的女孩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拎了拎自己的裙摆又往申燕行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嘟囔道:“那不是我的债主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冷着一张脸跟刚才那个客人一起进来的人,就是她在除夕夜撞到的那辆迈巴赫的主人吧?
这说来也奇怪,自从上回她撞到迈巴赫后,之后每出去送一单外卖,必定会在路上出点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