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叶子鸡屎,头上糊着一层头油;赵婉凤的腰弯了,再也直不起来了。
这时候一大家子才开始怀念起来姜浅的好来。
想想当初姜浅在的时候,这些事儿都是直接扔给她做的,根本就不用他们这些人出力,跟别提现在一个个累的和孙子一样,赵婉凤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姜浅回娘家的。
恰好今天是刘家欢回来的日子,这男人一个星期没在家里,躲过了不少麻烦事儿,根本就不知道没有姜浅的这个星期里面,家里是怎么过的,若无其事从外面回来进了自己屋子,先是从屋子里面传出一声怒吼,刘家欢从屋子里面怒气冲冲出来了,一手拿着一个被弄脏的布包,另一只手揪着胡秀秀家老大的耳朵,直接就拖到了堂屋里面。
“谁让他到我屋子里面的?我不是说了不要让小孩子在我的屋子里面乱翻乱画吗!”刘家欢的脸色难看的像是要杀人,手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疼的那小子哇哇大哭,可把胡秀秀这个当娘的给心疼坏了,赶紧就把孩子从刘家欢的手里夺了过来,白了刘家欢一眼。
“不就是进屋翻个东西吗,至于把孩子耳朵都拧成这样子吗,还是读书人呢,哦,进城当老师了了不起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吧?”
赵婉凤也觉得小儿子这么做有些过了,也跟着劝:“家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孩子喜欢调皮捣蛋是难免的,你是当叔叔的,怎么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刘家欢双手握拳,手上青筋一根根凸起,牙齿也咬的咯咯响,浑身都在颤抖,眼眶子都红了,看得出来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堪堪没有发作,他在那边冷静了一会儿,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妈,你知道这布包是谁的吗?”
赵婉凤从来不注意小儿子往家里面带回来什么,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布包到底是谁送的,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你都拿回来了,还能是谁的,难道还能是姜浅的啊?”
“是我们校长准备送给她闺女的。”
刘家欢这话一说出来,原本还满不在乎的刘家人都愣了,连本来还瞪着他的胡秀秀都直了眼了,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这次孩子们是弄出来大事儿了。
赵婉凤狠狠瞪了胡秀秀怀里的小子一眼,那孩子也精怪,从大人们的表情里面本能的知道自己这是闯祸了,一个屁都不敢放,连吭吭都不敢吭吭了,只敢躲在他妈怀里一动不动,胡秀秀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期待的看着赵婉凤,希望老太太能劝劝小叔子的。
赵婉凤心里面也没底,说话都透着心虚,两只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家欢:“家欢啊,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我给它洗干净晒好喽,你看成不?”
刘家欢还没有说啥,一家之主的刘卫国先喊了一声:“胡闹!洗过的能和新的一样吗!家欢,这个包城里还有卖的吗?”
刘家欢也反应过来了,“有,还有,我这就进城去买。”
一边说他一边就去院子跟那边推自行车,又进屋从藏钱的柜子里面掏出来一把票子,火急火燎就骑车出了村,刘卫国看着他走远了,又转过头瞪了一眼胡秀秀,转过了身背过了手,迈着步子往屋里面走。
“等明儿你带着家欢去姜家那边一趟,把姜浅给请回来吧。”
啥?把姜浅给请回来?
赵婉凤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是啥滋味儿,高兴的是家里面的活儿终于有人接手了,丢人的是她竟然有朝一日要去上门请姜浅,更怕的是姜浅的娘家人,那可不是一群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