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了。”
香桃更急,还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宁暖挥手打断。
“我肚子饿得慌,快给我端些吃的过来。”
香桃跺了跺脚,到底还是怕饿着她,连忙去给她端吃的。还未走出去,她又急忙折回来,将那只莲花纹银熏炉抱了出去。门一开一合,屋内的香味也被吹淡了不少。
宁暖又躺回了软塌上。
她转头看了一眼放在小桌上的书,记得才刚看了一半,一时却提不起兴致继续看下去。
过了没多久,香桃就端着几盘糕点回来了。
“奴婢已经让小厨房在做了,小姐,您吃吃糕点填填肚子。”出去又回来,香桃又高兴起来:“奴婢方才出去的时候,听说布庄的娘子来了,小姐您吃好了,就去挑一挑,如今刚开春,还能做好几件新衣裳呢。”
宁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将布匹送来,当然,也是二小姐三小姐挑剩下的。好看的布都被那两人挑走,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手,再挑挑拣拣,送到宁暖院中时,只剩下了老气横秋的料子,连老妇人都嫌素淡。
这才高兴没多久,香桃又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
她低头翻拣着那些布料,小声嘟囔着什么,声音不大,却是没有像平常那样发作。
无他,这状况已经是宁府中的常态。
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偏偏只对老二老三宠爱有加,大儿子是出了名的孝子,可惜这孝是愚孝,耳根子也软,老太太和两个弟弟哄一哄,便乐得找不着北,什么好东西都送了出去。
自大房从正院搬出来以后,日子每况愈下,但凡有什么东西,也都是二房三房挑过了才送到大房来,其他两位姑娘也处处看宁暖不顺眼,专爱从她手中抢东西,眼看着日子过得越来越差,偏偏宁父还是乐呵呵的,只说要兄弟和睦,即使宁暖提出来意见,还被反过来劝她身为长姐要多让着妹妹一些,说到深处,还以自己为例子,让宁暖多和他学学。
换做其他人,看着一家人被排挤到偏院里,早就已经大发脾气,偏偏宁母也是个绵软的性子,而二房三房的人惯会在老太太面前装好人,背地里也不知道嘲笑自己这好脾气的妯娌多少次,连管家权都被她们揽了过去。她一向没主意,丈夫说什么便听什么,宁父说要多让让,多忍忍,她也就一直忍着。
忍着,让着,便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连个普普通通的香饼都要任人抢去,新的布料在其他人手中转了一圈,挑剩下的才会送到她手上来。
宁暖的糕点还没吃完,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人,裹着开春的冷意,一阵风似地冲到了她面前来。
“阿暖,你快来看。”
宁朗将手中提着的鸟笼子放到了她的面前,笼子里八哥的爪子紧紧地抓着站杠,圆滚滚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着,警惕地看着周围。
“我在街上看到了这只鸟,它可聪明了,还会学人说话,我教一句,它立马就学会了。”宁朗拿木棍子伸进鸟笼里戳了戳它:“来,小八,跟着我学叫阿暖,阿暖她是我妹妹,你认好了,以后她也是你的主人。”
笼子里的八哥扑腾着翅膀跳了跳,避开了那根小木棍,它仰头盯着宁暖看了半晌,尖喙一张:“阿暖——阿暖——”当真聪明的很。
宁朗更加得意:“怎么样,这可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值吧?”
“十两?”宁暖蹙眉:“这才刚月初,你就已经将月例花光了?”
宁朗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