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贾赦父子身上戴孝,又是小辈儿,张家只开侧门接了父子进府,但张府的人与贾赦记忆中的样子,还是不相同的,几个舅兄和小辈儿热情的与贾赦打招呼,拥着父子俩进了正堂,若是真的贾赦在这儿,怕是要受宠若惊了。
贾赦带着贾瑚来到张老太爷、张老太太跟前,早有丫鬟摆好蒲团,贾赦领着贾瑚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张老太太抱过贾瑚道:“我的儿~”老太太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不由得悲从中来,张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
但到底是帝师,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感情,让张裕过来扶起贾赦道:“先前苒儿回来说你对她很好,本人也不错,我们都以为那是她不愿意我们跟着担心,也是为了减轻我们的愧疚感,毕竟,若不是当年欠你贾家人情,我的苒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你家的。
这次忽闻噩耗的时候,我和你母亲那是心疼的跟刀割似的,更是恨你无情无义又无能,没想到这却是冤枉了你,知你确实对苒儿真心,我和你母亲也就知足了。如今苒儿去了,你也莫要过于悲伤,让苒儿走的不安心,以后,你带着瑚哥儿他们好好地活着吧。”
贾赦神情悲伤地说道:“若非赦之前过于在意世俗目光,受孝道束缚,也不会让夫人惨遭横事,早早扔下我和孩子们去了离恨天,是赦愧对夫人。”张老太爷摆摆手道:“人活在世,如何可以完全不顾世俗?逝者已逝,想那些也没用,面对孝道礼法,你做为晚辈又能如何?”
张老太太恨声骂道:“那老虔婆实在可恶!”虽然贾赦并不在意谁去骂史氏,但是,他却不能搭茬,只能羞愧的掩面低头,张老太爷摆手示意张老夫人住嘴。张老太太,到底是心疼女婿,不愿女婿难堪,也就只哭不说。
贾赦趁机说道:“父亲、母亲,当日祖母为赦提亲时说,三十无子方可纳一妾,然我与夫人伉俪情深,夫人今又为我留下有瑚儿和琏儿两个孩子做念想,赦非贪欢之人,难忘夫人音容笑貌,又恐续弦之后,两个孩子被慢待欺辱,所以不欲再娶。
另外,祖母之前恐贾家过于荣耀,令人只教医补杂学等,于科考八股等却是不通的,而瑚哥儿和琏哥儿没有母亲教导,有些事情怕是要吃亏,所以,我想日后他们时常能来府里请安,在老太太跟前承欢膝下。开蒙之后,就送到张家族学学习。”
听说贾赦愿意死守自家姑娘,张家人哪有不感动的,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对贾赦唾道:“我当是什么呢,两个哥儿我都爱的很,能来,我自是欢喜的,哪用得着请求?”张老太爷点头道:“你肚子里的墨水,我自是知晓的,你就是不提,我也不会任你糟蹋了瑚哥儿这样的好苗子!”
贾赦摸摸鼻子,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不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这时,张家大嫂,张裕的妻子进来说是饭食摆好了,另外,琏哥儿也正好醒了,奶娘正在伺候着小哥儿吃奶,一会儿就能抱过来请安了。
世家进食自是男女分开两桌,长辈动筷之后,小辈才能端碗进食,但绝对没有儿媳妇当丫鬟伺候婆婆一说。吃饭之后,稍作休息,贾赦便带着贾瑚和贾琏离开了张家,因其身上双重孝,若非张家真心疼爱女儿,并不介意,又是事出有因,便是贾琏也不应该在热孝时过门。
贾赦父子三人到了温泉庄子,这里离京城稍远,在皇家行宫小汤山东六里地的位置,泉眼比小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