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你倒是从容,见到朕不陌生也不畏惧。”贾赦弯腰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草民幼时见过圣上,还被圣上抱过,如今草民已经长大,儿子也四岁了,可是皇上却无多大变化,只是威严更胜以往,顾,草民无陌生之感,自然也就不畏惧了。”
这马屁算是排正了,皇上比贾代善还要大上两岁,又不像贾代善因年轻时常年征战,少在家中,所以生贾代善的时候,已经三十好几,龙德帝不算早丧的皇子,长子都已经年过而立了,而皇上抱贾赦的时候,正是龙精虎壮的四十来岁的时候。
如今皇子都起来了,一个个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为的就是皇帝屁股底下的那把龙椅,皇上自然是无比希望自己仍然年富力强,能够弹压住底下的皇子们坐稳皇位。贾赦这么说,龙德帝并不怀疑是贾代化教导的,只能暗叹一声,此子果然幼时便以记事,难怪能得外科圣手华佗传人、陈家庄陈仙姑会把一身本事传给他。
龙德帝之所以这般相信贾赦是发自肺腑的说法,还得从贾源喜获金孙,疼的如珠似宝说起,这时候,你上哪儿听说让小辈儿骑脖颈的长辈?尤其这长辈还是手握大权的国公爷,但是,贾源就这么干了,还堂而皇之的带着骑在他脖颈的三岁孙子贾赦满街招摇,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贾源有了宝贝孙子。
这天,正赶上龙德帝想要出宫透口气儿,结果就看到满脸喜气洋洋的驮着脖子上,一手糖人一手糖葫芦,化掉的糖渍都粘在了他衣服上的贾源,龙德帝好笑的喊了正要给孙子买甘蔗的贾源。
贾源哪料到皇帝会出宫,还到了他身后,赶紧回身行礼,一低头,没抓稳的贾赦就差点掉下去了,龙德帝赶紧伸手接住了这小子,好吗,这回皇上的衣服算是报废了,这傻小子也不认生,就赖在皇上怀里不下来了。
皇上无法,就抱着贾赦去了旁边的酒楼,等着人去取衣服给他换。这个事情是个意外插曲,除了皇帝本人,就只有贾源和皇上的贴身太监知道,因为皇帝出宫,也不是能随便透露的消息,再加上贾赦弄脏了皇上的便服,真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所以,贾源根本不曾跟人提起。
想到了年轻时候的事儿,皇上的神情很是放松,对贾赦也就多了一番宽容,再说,荣国府发生的事情,皇上比贾赦本人知道的还多,挺心疼这个幼时受尽宠爱,祖父祖母过世后,却活的很不容易的小子,所以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亲切。
但该问的还是不能不问清楚,龙德帝正色问道:“贾赦,你可知道你所献为何物?又是何处得来的?”陈嬷嬷在苏氏院子里,并不是秘密,于是说道:“回皇上,这些是幼时祖嬷嬷所授,祖嬷嬷说,这些都是草民日后安身立命的本事,也可因此封功加爵,待到成年以后,就可凭此出仕。”
龙德帝再问:“那你可知道你祖嬷嬷的来历?”贾赦挺了挺胸,有些得意的说道:“祖嬷嬷说她是神医华佗的后人,只可惜,她祖上乃是华佗外嫁的女儿,只得医药传承,于针灸和开刀之术,并没有记载,引以为憾事。”
陈嬷嬷是真的喜欢贾赦,活着的时候,也真的教导过他不少东西,可惜都被他当做睡前故事,听完就扔了,陈嬷嬷也不强求,只叹自家的传承怕是就此毁在了自己手里,又想着,不学也好,荣国府缺的是可守城的继承人而非有能力的继承人。
龙德帝又问:“那你可知道,最后这水泥的方子,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