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世人怜弱,我贾家三年内丧事不断,而且主心骨一下子都走,光凭两个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弟已撑不起贾家了。再者,那些皇子自觉聪明,也懒得理会阿斗贾。”
“综上,你出家不是很好推测的事?”贾赦眼眸一眯,以一种微妙嘚瑟的嘴脸开口:“也值得你因为这点小事就冷言冷语对待你亲爱的弟弟。真是吾兄绝情伤痛我心。”
说完,贾赦还双手在自己胸口上猛按了两下,“看,刚被亲娘亲弟扎了两把,现在又一把。”
本来贾敬看着人大大的笑脸,还心理生了歉意,打算道个歉,但听了这句话,忍不住又冷冷扫了眼贾赦,言简意赅:“光说不做假把式。等你拿出些实力,再来论我该不该出家的事情。”
“这是自然。”贾赦点头应下,正经了起来:“眼下便有一件事—珍儿的婚事,你该注意些。敬哥,你昔年是敬佩汪晋品性,才定下的亲,不是因为汪青云。这么些年过去了,也该先调查调查。”
说起自己的婚事,贾珍不免想到先前自己朝贾赦说得些牢骚,有些希冀的看向贾敬,正色道:“爹,我真可以娶妻不看脸的,但是我会讨厌那姓汪的老头。”
“他参你的,哪件事不有理有据的?也就是你祖父,叔祖父护着,“他还是个独苗孩子”都快成他们请罪必备词了。”贾敬感觉自己手特痒,但挥手的时候,脚下一疼,只得在半空中佯装了一下。
还是个独苗孩子一瑟缩,眼见没起身打,又哼唧了一下,以示抗议。
见状,贾赦眼眸滴溜溜一转,倒是觉得贾敬今日特心平气和。
默默尝试着挑战人怒火,贾赦开口,朗声道:“那个时候,他本来就还是个孩子,三年前才十二岁呢!况且,那老汪拿着鸡毛当令箭,从珍儿八岁就开始参了。那时候他干了什么?只不过太……大皇子送了个小狮子给珍儿当生辰礼。珍儿把狮子毛给剪光了而已。随手摔过几块玉佩,扔过皇上昔年赐的长命锁,这些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老汪当御史的时候,也参过他。几乎全京城的纨绔子弟都被参了,最惨的就是贾珍这个未来孙女婿。
贾珍身边皇帝红人多,他附带得了不少御赐之物。
然后,在贾珍眼里这些就是他自己能够自行处理的东西了。自己的东西随便扔呀玩呀砸呀送人呀,都很正常。
“赦叔!”贾珍拼命给贾赦使眼色。他现在可懂事了,自晓自己从前太熊了些。皇帝是念在贾家忠心,才在他满月送长命锁,抓周时送长命锁,生辰礼也不忘赐长命锁,给他体面。但他在被其他小伙伴嘲笑“那么大还带如此幼稚的东西”时,就把它扔地上砸了,还砸了好几下,上好的羊脂玉碎了,他也屁股疼了。
“怕什么?不信问你爹他自己,他小时候比你还熊呢,剪过太傅胡子,扔过侍读的书,将功课漏在湖里,还反手一招猴子偷桃偷袭你叔祖父,还……”
“贾、赦!”贾敬豁然站直了身,刚迈步,就忍不住倒抽口冷气,只得咬牙,冷冷道。
“我……我祖母说的,每次我爹打我,她就说,看看敬哥儿,小时候也淘气,但长大了,就多乖呀!”贾赦看着人岿然不动,也不怂了,“哥,你是不是藏着什么大秘密?否则早就一手揪着我扔宗祠去了。”
此话一出,贾敬缓缓叹口气,意味深长道:“贾赦,你真能耐了啊。”
“嗯。”贾赦全当夸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