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我可温柔啦!”贾珍说着,视线定定看了眼端坐的贾史氏,还有已经被赖嬷嬷等搀扶到圈椅上的贾政,朗声,一字一顿:“还夸我知晓感恩!不是个利欲熏心的。他老人家最讨厌为了权势兄弟骨肉相残!”
贾政双手捂着胸口,抬手颤颤巍巍指着贾珍,又是眼前一阵一阵的晕眩。
“赦叔,走吧走吧,我从今后要做一个好哥哥,去看琏二弟去。”贾珍欣赏了一下贾政的俊脸,满意的拽着贾赦胳膊,神气昂昂的看了眼贾史氏,“叔祖母,我们先走了。您没事好好教一教政二叔什么叫做兄友弟恭。免得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失了圣心。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探过来的龙心。”
贾史氏双手紧紧绞着手帕,咬牙,“那我还真得谢谢珍哥儿了。”
“不客气!”贾珍笑嘻嘻着:“谁叫我还是少族长呀,二叔出了事,我不得担责?一笔写不出贾字来。”
贾史氏脸黑若锅底。
贾赦:“…………”
贾赦后知后觉发现他大侄子这是给他找场子呢,瞅着人出了荣庆堂,身子依靠在他肩膀上,一脸肾、亏的模样,“叔,我腿肚子抖抖的厉害。”
沉默了半晌,贾赦开口:“我把红枭送给你。”
“真的?”贾珍闻言,眼眸迸发出强烈的亮光,“叔,您可真是我亲叔,亲叔叔!”
静静的看着听到话一蹦三尺高的贾珍,贾赦无奈揉揉额头,“你都十六岁了!稳重点成不成?腿肚子还抖不抖了?”
“不抖了不抖了。”贾珍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又跳了两下,兴高采烈地催促着:“叔,我们现在就去马棚,我先把红枭牵回家,明天晚上再来琏二弟。”
说完,贾珍讨好笑着:“我想明天先骑马,回来给琏弟带玩器好不好?”
“…………我给你也没用,还得你自己厉害,让它能认你。”贾赦说着,有一丝的酸涩与劝导,“你别辜负了红枭认你为主的厚望。它希望它的主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马是他爹的坐骑。
他爹一生共有两匹战马。一匹是他自己降服的野马,名为红啸,最后战死沙场,此后十年,他爹未再有固定的坐骑。一匹为红枭,其是上贡的御马,被德嘉帝所赐。这马跟传说中的赤兔马一般,是良驹中的良驹。但是他这个当儿子的晓得一点,他爹喜欢这马,甚至还燃起了再寻马的心,只因为这马通体红。
他爹审美很俗,就喜欢红!
这红枭乃马中赤兔嘛,有灵性,更野性,他贾赦骑不了,也没胆骑,怕摔疼。嗯,因为怕疼,他只会骑性子温和的小母马,连骑术也学得不怎么样,就够装个样子。反而贾珍这个历来胆包天的,小小年纪就闹着要骑大马烈、马要骑飞起来,摔了还敢再来,拄着根小拐杖来缠着他叔祖父。故而,贾珍骑术实打实的,是他叔祖父亲手教的,故而红枭人也骑过,还因此被参过。
上辈子,他为了安抚被设计退婚的贾珍,也把红枭送给人了。可惜红枭渐渐不让他骑了,最后贾珍抽了一鞭子,把马放生了。
“那必须的。”贾珍沉浸在即将得到梦中马的亢奋中,昂头挺胸,自信无比应了一句。红枭他肖想了好久,特帅气的一匹马,他第一眼看见就喜欢,闹了叔祖父好久,叔祖父就不送给他。他至今还记得,叔祖父很严肃,难得对他板着脸,说什么男人战马若妻,让不得。
可那时候,他又不懂,只晓得为了个野马,他叔祖父不疼他了,气得他都离家出走了,但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