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水清浅都有一种‘那东西好危险’的感觉,好像一经过它,它就会突然爆开,然后飞起的碎片割伤他——这种想法有点无厘头,却根深蒂固,也结结实实的阻挡了水清浅一岁到六岁的脚步。水清浅对这处院落的认知仅限于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却从来没仔细逛过,今天被他父亲特意领进来,也是觉得处处陌生,处处新鲜。
后院主间明堂,东西两面墙上都是格子架,上面有很多书。西次间里贴墙放着几个橡木柜子,柜子里封存着各式各样玻璃瓶子,瓶子里或满或不满的都有东西。再向里有一扇对开木门分出次间和梢间。最里面这间屋子风格跟外面迥异。白灰从棚顶刷到四壁,两扇大玻璃窗让外面的阳光充分照进来,一张纤尘不染的大型橡木台稳稳地摆在屋子中央,台子上,林林总总立着形状各异的大肚玻璃瓶,还有很多玻璃细管像搭桥一样从一个瓶子口连接到另一个瓶子口,就是格物学里提到的蒸馏,提纯什么的……
水清浅歪着头看看那些瓶瓶罐罐,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点明白了,“爹,你的意思是,那十五万贯都花在这些上面?”
“对。”
水清浅一嘟嘴,掉头就跑。
他爹:哎,这是个什么反应?
“爹他骗人!”水清浅趴在亲妈怀里,跟那儿告状呢,“只有大海和大漠另一边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以为玻璃瓶子跟金子一样贵呢!”嘁,以为他不懂么,玻璃瓶子,五十贯能买一大车。
庄主夫人:……
庄主:……
养孩子五六年,水庄主果断结论,他们家鹭子还是周岁以前比较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