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好。”
钟大人一抬头,面前蹲个小娃娃和一条吐着舌头的黑犬,俩小东西眨巴的大眼睛冲他笑,萌萌哒。
“爷爷你再往左,我马上就够到了……还差一点点儿,够到!嘿!看我这一招大的,天下无狗!”水帮主挥舞打狗棒法,噼哩吧啦,噼哩吧啦……
“唉哟,唉哟。”
枣子砸下来还挺疼的。
“砸到了吧?”钟大人把孩子放下来,“砸疼了没有?”
“没事儿,爷爷你去坐。我去捡……爷爷你帮我看着威武。”
“好,钟爷爷帮着看狗狗。”钟大人坐在石墩上拄着棍笑眯眯的看着这个不知道谁家的漂亮孩子。孩子长得太好了,看了就让人心里喜欢。为了跟他借拐杖,刚刚小孩嘴甜的把那一兜果果都给他了。看这孩子的穿戴颇富贵,真难为他认识这么多野果,嗯,也有可能不认识,只是摘着玩罢了。
水清浅还蹲在地上捡枣子的时候,另有人走过来,却是钟大人的棋友到了。
“呦,这是怎么了?”谢大人老远就看到老友身边的狗还有不远处的孩子,他可没听说老友家有这么小的小孙子,而重孙辈还是吃奶的年纪呢。
“附近人家的。”
“哦,就他一个小孩子,没人跟着?”
“喏,这还有一条狗。”
“有定性,是条好猎犬。”
“有点意思……”
刚刚还没觉得,现在跟老朋友扯着闲话,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觉得这孩子特别。住这片的都家境富贵,孩子这么小,长得又这么好,怎么护卫长随没跟着?谁家孩子不金贵啊。或者,是附近谁家仆人的亲戚孩子?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水清浅会认识并正确的采摘野果子。不是两位老大人会这样想偏,大多数城里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富贵之家的孩子就更是差劲。所以,别看只是采个毛栗子或者打枣的小事,行事有没有章法一眼可知。如此这般猜想看似合理,却还有疑问,因为这孩子看起来丝毫没有卑微之气,还有这条猎犬,在这四方城里,只有权贵人家才会特意养打猎的猎犬,因为每年秋天,皇家秋狩……
这时候,水清浅满头大汗的兜回一衣襟的枣子,颠颠儿跑回来,“爷爷,爷爷,你尝尝,可甜啦……呃,”有个新爷爷来?
“这是我的好友,姓谢。”
“谢爷爷好。”水清浅大方行礼,然后毫不见外的热情招呼,“谢爷爷吃枣子,我刚刚摘哒。”
谢大人久居庙堂,气势威严浑然一体,平日官员见了都怵,并不像钟大人一心做教育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学者形象。即使这样,水清浅也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眉目清亮,行事有礼有节。
说话的功夫,水清浅抓了两把枣子分别递给两位爷爷,却没注意自己的衣袖,来去之间带歪了棋盘上好几排棋子,等收手回来水清浅才发觉闯祸了,低头看了一小会儿,小心的伸出指头,把错位的重新一一摆正。
一个子儿都没偏差。
俩老头儿看在眼里,对视中写满了惊讶:这孩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