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石恪一副‘我的苦心你不懂’的样子,“如果当初我说有家室、有儿子,不管我推说这个儿子在外游历,还是失踪生死未卜……你能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我告诉你,第一,你有一个当大律政官的爹,只要你活着踏进这个家门,上门说亲的人能把咱们家房檐子掀了。全帝都上下,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出身高贵、浑身完美……你是喜欢被皇帝保媒拉纤啊?还是被保媒拉纤啊?还是被保媒拉纤啊?”
水庄主:……
“第二,如果我们被怀疑是飞天儿……我有觉悟,你也有么?注定这辈子被关小黑屋,十六个金吾卫全天候负责你安全,保证上厕所都有四个人为你守门。装死都有帝国军队掘地三尺挖你骸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一帮子寻纯血配种的伪飞天……”
水庄主打了冷战。
“所以……”石恪吐槽之后,无奈的一声长叹,“我为了自己实现人生理想,断不能把你也连累了。隐藏咱们的父子关系,我也是没法子啊……”
水庄主揉着太阳穴,他觉得找亲爹真是个错误。
水庄主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他亲爹,真的不服都不行,二十年前在水吟庄当小地主的时候,他爹就能把县官说到脑出血,如今朝堂打滚十三载,功力又见长了。不过,对于父亲说的种种可能,还真的合情合理不能不信。他爹,一个美姿颜、学绩考核优异、文韬武略精通,且能飞速升迁的官,若再带着一个同样相貌、人品、学识、各方面出挑的儿子,左无旁亲,右无近邻……怎么可能不被怀疑,你真当满朝文武瞎呀?
“好了好了,你也别吓唬我,我明白了。”水庄主挥挥手,他不怪他爹的选择,就是担心他安危,“有人怀疑你么?”
“他们又没证据。”帝国的首席大律政官转脸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水庄主皱眉,“那就是说有喽?你怎么被怀疑了?”
值得怀疑的地方多了。
石恪刚入帝都那会儿快四十岁了,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风华正茂的样子,看看今日水庄主你也能想到当初的石恪是以怎样的一种风姿杀向官场,然后此人的学识见识还出类拔萃,一张嘴能把天下的理都说成自家的,这可能低调么?更奇葩的是,石恪编造那个身世版本,一生坎坷都赶上说书的了:早年家乡遭风灾,全村除了他出门求学在外就没剩下活口。然后中年丧妻丧子,妻子带儿子回娘家探亲,外家遇到亡命徒,劫财害命,外家一家十几口横死当场……
水庄主揉额头,“这种谎话你还期待有人会信?”
大律政官很委屈:“那我能怎么办?”
水庄主:……
放弃这个话题,水庄主比较关心他爹现在的生活。“于是,作为单身的帝国首席的大律政官,位高权重,丰神俊朗,疑似飞天儿。你家就没有被各路媒婆踏破大门槛?你是被皇帝指婚了啊,指婚了啊,还是指婚了啊?”水庄主反过来调侃他爹。石恪如今五十有二,但身姿挺拔,容貌俊美,依然是有款有范儿风度翩翩的中年帅大叔一枚,加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之位,娶继室恐怕都有一堆风华正茂的名门闺秀做备选,水庄主都是成年人了,比起有个继母或者庶弟庶妹什么的,他其实更不乐意看到他爹的孤苦寂寞的后半生。
“我与你母亲情比金坚。”石恪平静就像在陈述事实。
一听这话,水庄主的鼻子忽然一酸。
“好了,我们今天重逢,不说这个。”石恪端起茶,装模似样的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