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明明栏杆和墙壁近在咫尺也没有去倚靠,腰杆笔直,叫人一瞧就跟着绷紧了神经。
莫沁雯被盯得不自在,又不想别开眼输了气势,也挺直腰杆不言不语地回望。
气势上不能输。
她正跟易晴干瞪眼,楼下的芳姨见她还不下楼,直接过来找人了,“沁雯,吃饭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虾。”
莫沁雯没来得及应声,芳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易晴,不知怎的不受易晴那张冷脸影响,用一把热情的声音抛出了邀请,“易晴,一起吃吧。”
易晴婉拒,“不用了,谢谢。我在执勤。”
“家里没有什么危险的。”芳姨胆子真是大,直接跑上来把易晴给拉下去了,“就算真有危险,也是一起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方便保护,对吧?”
易晴成天摆出“生人勿近”的冷脸,面对芳姨的热情却将嘴唇勾出一个温和的弧度,答话的声音也柔了不少,“您说的对,我下去看着比较好。”
“别光看,一起吃嘛……”
这两个人一个穿着围裙拖鞋,一个打扮利落简洁,竟然和谐共处聊得开心。莫沁雯看得一愣一愣的,跟在后头,下楼的步子慢悠悠的。
“沁雯,快洗手。”餐厅传来的另一个声音催她了,“汤已经盛好了。”
“哦。”莫沁雯不多看了,洗好手坐在桌前吃饭。
她喝了第三口汤的时候,易晴也坐下了,正好在她的对面。
家人共同用餐的温馨气氛冲淡了易晴的气场,莫沁雯恢复正常状态吃着喜欢的白灼虾,顾着填饱肚子,没有去看别人的闲心了。她吃得差不多,觉得嘴巴里有股蘸料的味道散不去,想吃点甜品,看上了表姐莫霜手边的银耳羹就主动问了句,“表姐,能不能把银耳羹递来一下?”
跟着银耳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道灼人的视线。
莫沁雯察觉到了,望向对面,正对上易晴直勾勾的目光。
“看我做什么。”一回生二回熟,莫沁雯被盯了三回了,适应能力大幅度提升,加上之前看见芳姨这么轻松自如地跟易清说话,觉着自个儿不能怂,想问什么直接问出口了,“你也想吃银耳羹?”
她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看,语气挺冲。易晴目光锐利,语气却是淡淡的,“不想。”
大概是餐桌的氛围太家常,顶头的灯光是暖黄色,莫沁雯听着这一句不刻意压低声音、放轻了语气的话,竟然发现易晴本来的声线挺柔软。
别人好声好气,莫沁雯也不会争强好胜到莫名呛声,点点头表示知道,径自盛银耳羹低下头尝一口,让清润甘甜的滋味沁透唇齿。
这股滋味可口却不浓烈,勾不住全部的心思,她吃两口就有一种对面有人看自己的感觉,抬起头,见到的却只是低头吃饭的易晴。
易晴眉眼低垂,敛了眼眸的锋芒,角度恰好掩住了高挺鼻梁的英气,剩下有些圆、没什么攻击性的鼻尖,吃饭的动作斯文但不显得刻意。杯子瓷碗骨碟却依然放在该放的地方,易晴即使使用也不打乱,码得整齐,这个现象和吃饭的动作悠然从容形成了鲜明对比,不像是拘束的产物,倒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严格自律。
一桌人吃饭,向来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少有吃起来还会保持芳姨精心摆放的餐具样子的人。莫沁雯头一次见到,不免多看了两眼。
“沁雯。”这时,表姐莫霜低声提醒了句,“不要这么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