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不接着这话茬儿,“小蔓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帮你解释。”
“不用了。”之前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说,现在就俩人,莫沁雯没了顾忌,看着将要送给舅舅的半成品贺卡直接道出实话,“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没有心情想这些。”
易晴不多言,把方才剪下来的小云朵贴在贺卡上,动作灵巧。
莫沁雯看着看着,问,“你有没有早恋过?”
“没有。”
“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易晴敲了敲桌子,简单粗暴地结束了她的八卦文化“你不帮忙就去睡觉。”
莫沁雯撇撇嘴,“睡就睡。”反正她的手工水平摆在易晴面前实在是不够看,与其束手束脚不敢动,不如早早躺床上休息。
易晴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我下楼做。”
“谢谢。”
“不用。”易晴一本正经答,“为老板分忧。”
莫沁雯纳闷:“你的工作范围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上次不愿意唱生日歌,这次居然愿意做贺卡了……”
易晴斜她一眼。
“嘿~”莫沁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以为耻还美滋滋,“晚安~”
易晴没回,径自走出门口。
“晚安!”莫沁雯再重复了次。
易晴总算答话了。
“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哼!”
——
再去看舅舅的时候,莫沁雯带上了自己亲手做,啊不,帮忙做了大部分的贺卡,麻烦护士用包装袋封好就能够带进病房,放在舅舅侧头能看见的地方了。
舅舅看到单调的病房里多了这么一抹柔和温馨的颜色,忍着疼扯出笑,夸她听话乖巧。
因为自己妈妈想法儿贪财产的缘故,莫沁雯总觉得在家里低了一等,加上舅舅总是绷着脸,她对这位亲人有点陌生,即使舅舅在物质上十分厚待自己、父母入狱后保证关心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发生了一次袭击,她带着“不丢手机不会害到舅舅”的愧疚,变得懂事了点,舅舅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体会到家人的重要,对她的态度比以前慈爱了许多。
莫沁雯现在最缺的就是家人的关怀,一感动,夸下海口:“我这次再考个第一回来。”
舅舅笑得更开心,扯疼伤口也说值得。
莫沁雯跟着扬嘴角,其实心里没有一点底。
一中不缺学霸,第一总在换,谁也不能拍胸脯保证蝉联。
可舅舅听了她说的话,特别高兴。莫沁雯下了“说得出就该做得到”的决心,收起了“爱考几名考几名”的佛系想法,专心复习,戒了电影和游戏,在学校的时候连课间休息也不放过。
反正没人跟她说话。
有时候,她做题做累了,抬眼想看看别处休息一下,一不小心让目光习惯性地追随落伍小蔓。她看到这个熟悉的背影,百感交集,压在心底的难过猝不及防地涌上来,却从未有过再次挽回的想法。
她和伍小蔓不合适。
她腆着脸去和好,就算伍小蔓真的不计前嫌又怎么样呢?两个结果,一个做朋友,一个谈恋爱,做朋友不过是假装和好,不捅破窗户纸。谈恋爱呢?莫沁雯没有自信,她害怕自己会失控,她害怕戳中伍小蔓的痛点,她害怕自己将要过上永远压抑的生活——因为伍小蔓伤心起来,恢复比她要慢得多,因为她没有处于弱势的前例。
所以,莫沁雯思来想去,没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