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锋很早被裴年钰选中作他的影卫,一直很得主人的信任,因此这桃花蛊的来龙去脉,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楼夜锋。
这么多年来,裴年钰一直于情绪上如履薄冰,中途有几次险些被人引动此蛊,好在皆被裴年钰克制了回去,发作得便也不剧烈。
多年深宫生活这么过去,夺嫡之争结束,一应敌对之人皆死的死。当年下蛊暗害之人和其背后势力,亦早被铲除殆尽,这蛊却一直存于裴年钰的体内,未曾解除。
后来他亲弟裴年晟继位,裴年钰终于得了几年安生。然而楼夜锋心中清楚,主人这安生日子不过是空中蜃楼罢了。
眼看主人二十三岁将至,依旧没有找到破解之法,他心下一天更比一天焦急。某日,在他查过了一些前朝的秘籍之后,心起一计,试着去探裴年钰的口风。
三个月前,王府的书房中。
“主人,关于那桃花蛊……属下觅得一法,似乎可行。那秘术源自古时双修之法,在合欢之时由一人运转,可将内力转移到另一人的体内,并且短时间内固定于某处经脉。”
“若寻一忠心之人,在您蛊毒发作之时运此秘法,为您护住心脉,隔绝蛊中之毒进入心脉。与此同时,您与此人……行一次房事,则桃花蛊自然便消解。”
“属下以为,此法可一劳永逸解决后患,当为两全之法。”
谁知裴年钰默默听完,却并无欣喜之意。他垂眸半晌,语气颇有些冷淡地问道:
“两全之法?行此之计的人……会死吗?”
楼夜锋见主人语气威压下来,顿时心中一凛,不敢隐瞒,只得跪道:
“内力流失,确有后患。行此法后,立时会变得虚弱……”
裴年钰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你让施计之人一边为我引渡内力护住心脉,一边被我……?那蛊的气息暴虐之极,蛰伏体内,我时时能有所感。待那时一旦引动,我怕是理智全失,此人被我折腾半日,哪里还有命在?”
楼夜锋不可能不知道那种情况下再被施暴,怕是很难活下去。然而他身为影卫,一向不似主人那般仁厚心善,便道:
“……话虽如此,但行此计者,自当选忠心之人……”
“那人何其无辜,要平白因我而死?楼夜锋,你让我草菅人命来为自己活命,我做不到。”
楼夜锋张了张嘴,心道我本来就是准备自己来做此事的,主人若能活下去,属下便是为主人死了又怎么样,那是属下求之不得。
只不过他尚未开口,便被裴年钰不快地打断了:
“此事休要再提,我尚有几个月才到二十三岁,当另寻他法。”
“…………”
然而主人受此蛊这么多年的桎梏,好不容易在万般绝路中寻得一线生机,楼夜锋哪里会因此放弃,眼睁睁看着主人死于此蛊?
日子一天天临近,主人依旧未曾寻得他法。楼夜锋便只字不提此事,自己开始暗中筹划起来。
裴年钰生辰刚过没多久,楼夜锋便在主人常去的书房中安排了一种香料,有轻微却不剧烈的催动情念之效。待一发作,他立时运转秘法,一边引渡内力,一边让主人在自己身上行床笫之事,泄出精气。
彼时楼夜锋唯恐护不住主人,便将自己一身精纯浑厚之极的内力毫无保留地引转进了主人的心脉之中。而那承受之苦……对于内力早已枯竭的他来说,确实痛不欲生。
中途楼夜锋数次命悬一线,眼看着便要撑不下去,然而他挂念主人,自己死了没什么,却生怕自己一死而导致这次计划半途而废。于是他便服了一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