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轻笑出声：“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骗你？我的手机在桌上，微信聊天记录你可以随便看，你又不愿意看，可是你也不愿意相信。”
黎锦转过头，眼里有些受伤：“严泽，你想要我怎么办？”
严泽更难过：“那你说我要怎么办？你现在告诉我跟我在一起三年的女朋友其实不是人，并且也不是女朋友，你要我怎么办？”
黎锦是真的被严泽这番话伤到了，浑身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黎锦转过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对不起。”黎锦第二次道歉。
“我不是想让你道歉。”严泽说。
“那你想怎么办？”黎锦眼里含着委屈，却不愿意让严泽看见，微微撇开头。
可严泽还是看见了，想到面前这个人就是跟他在微信上你侬我侬的小鲤，他是真的很难将俩个人完全重合起来。
“我……”
“少爷，”这时，门口传来服务员的声音，“菜已经全部好了，要上吗？”
不是服务员不懂脸色，是因为餐厅隔音的确好，在楼下完全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所以等服务员走到楼上再想转身回去时，已经晚了。他干脆就顶着被自家少爷目光削死的危险，走了上来。
被这么一打岔，严泽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好道：“上吧。”点都点了，不吃就浪费了，好歹这也是他特意吩咐让厨师做的，虽然此小鲤非他心目中的小鲤。
服务员得了命令，飞快地溜了。
严泽冷静下来，选在黎锦对面坐下：“吃饭吧，我昨晚特意吩咐厨师做的。”
黎锦也平静下来，在严泽对面沉默坐下。
两人不发一言，只等着菜上齐。可每端上来一道菜，严泽的脸色就黑一度，等所有菜上齐，他脸色就如同剁椒鱼头上绿油油的香菜一般。
“不好意思……我似乎点错菜了。”严泽喜欢吃鱼，这家餐厅的野生鱼恰好也是主打菜，所以主菜干脆就选了鱼。剁椒鱼头，酸辣鱼片，凉拌鲫鱼。三道菜就是今天的主菜，要命的是，别人家剁椒鱼头鱼头选的是鳙鱼。餐厅为了特色，选的恰好是野生鲤鱼头。
黎锦摇了摇头，说：“不怪你。”
主菜上完，两人都没有动筷。严泽是尴尬，黎锦是不吃鱼。
其他菜还没上来，两人就只能继续这样坐着。
不想让气氛继续这样尴尬，严泽也有非常想问的问题，说：“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告诉我？”
黎锦一愣，继而反映过来严泽的意思说：“我从未说过我是女生。”
这样轮到严泽愣住了，过去三年间，小鲤确实从未主动提及自己的性别，而严泽一直以为小鲤是“她”，也就没有问过。
严泽苦笑：“那你为什么不知道稍微给我点暗示？”
黎锦说：“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叫我老婆。”
严泽：“………我以为你是觉得这个称呼应该属于已婚的情侣间。”
黎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窗外的绿植。
“我们……”
“你要跟我分手吗？”黎锦突然问道。
严泽愣了一瞬，反问：“那你觉得我们应该继续这样下去？两个男人能谈恋爱？”
“为什么不能？”黎锦说。
“先不说性别，我们都不是同类。”严泽深呼吸，尽量平静说。
黎锦牙关紧咬，一字一顿说：“我是不会跟你分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