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儿,你知道今年是哪年吗?”君华想了想,问了个很简单的问题。
阮檬立马卡壳了,他从前是万昌四年尚的主,卫谦则是万昌六年娶了太子妃,可他们什么时候成亲的,又成亲了多久,他就一概不知了,只能猜测道:“万昌四年?”
君华摇摇头,又问道:“你是哪年来到渝京的?”
这个阮檬倒是知道,可他来了不止一次,只得反问道:“爹爹问的哪次?”
“你记得几次便说几次。”君华到底没有告诉阮檬,他究竟来过渝京几次。
“第一次是宝丰三年,第二次是万昌元年。”阮檬边说边在心里祈祷,不要所有的事情都变了,那样他想不露馅也不行。
好在君华没有继续再问,他转头看了眼张燮,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殿下稍安勿躁,微臣再问内君殿下几个问题。”张燮眉目深锁,似乎已经有了思路。
张燮随后又问了阮檬一些事,都是带着明显的时间烙印的,最后他得出结论,内君殿下不记得万昌四年之后的事情了。
君华眉宇微蹙,缓缓问道:“这是摔下马造成的?”
张燮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摔着脑袋只是诱因,普通人失忆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时间界限,往往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内君殿下的记忆有些断层,多半还是有心因的。
君华若有所悟,似乎是对张燮这个说法表示接受,就是卫诺卫谨,阮檬也看到了他们眼中明显的释然。
起初,阮檬是试图蒙混过关的,可惜他的记忆和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事件有所出入,轻而易举就被人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所幸他受伤的时机和部位比较巧合,以张燮张院使为首,每个人都把他的不对劲归结到了脑袋受伤上。
如此一来,阮檬不顺水推舟装个失忆,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同时阮檬也发现了,虽然不像曾经那样有缘无分一别两宽,可结成夫夫的他和卫谦,明显跟恩爱这个词不搭界,他甚至怀疑,他们的关系说是恶劣都不夸张。
若非如此,听说他可能失忆了,君华和卫诺卫谨怎会有那样的反应。
“圆圆他……真的被赶出宫了?”阮檬对事件的真实度表示怀疑,君华哪有可能对儿子那么狠,卫诚又没做错什么,便是他真的狠得下心,还有护崽的皇帝陛下呢。
卫诺扑哧笑了,笑过之后解释道:“爹爹开玩笑的,檬哥哥不要当真。”
卫谨也跟着补充道:“二哥的确出宫去了,但不是被赶出宫,而是接替太子哥哥巡视河工去了。”
“圆圆巡视河工?那团团呢?”刹那间,阮檬的心跳猛然加速了。
卫诺可能是从来没听过阮檬如此称呼卫谦卫诚,笑得合不拢嘴:“太子哥哥自然是回宫了。”巡视河工之事又不是非卫谦不可,阮檬受伤了,他又没有走远,换个人也是很正常的。
其实,巡视河工最开始就是卫诚的任务,是卫谦非要去,才跟弟弟抢了来的。
阮檬却不觉得这件事正常,卫诚会去巡视河工,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以懒散闻名的卫诚吗?
在阮檬的记忆中,卫家三兄弟里头,卫诚是最没有上进心的,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是得过且过。皇帝夫夫对他也是放纵,他爱做什么就允他做什么,从来没有多话,更不会强迫他。
反而是老幺卫谨,虽然是年纪最小的,做事却是严谨有度,当真是人如其名。
见阮檬不时皱起眉头,君华忙道:“檬儿,你别多想,有些事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