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卫谦没有想到的是,他连见到阮檬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不让他进门。
很难说卫谦是脾气太好还是脾气太不好,总之阮檬不让他进去,他就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书房。
卫崇荣在未央宫听到这个消息,气得都要笑了,这俩在玩过家家吗,新婚之夜还能不见面。
“我说你这样做不行,你还不听,现在如何?”君华倒不是反对卫崇荣给卫谦和阮檬赐婚,他就是觉得他太着急了,很容易适得其反。
卫崇荣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能不急么?团团的性子太温吞了,不像你也不像我,我不在背后推一把,他这辈子也迈不出这一步。”
“不是说你不能推,推得太用力了也不行,会把人摔个跟头的。”君华也是奇怪,卫谦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还能人如其名,也是很令人费解了。
“小孩子怕什么摔跤,爬起来不就得了。”卫崇荣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团团若是有你一半的主动,我们可就什么也不用愁了。”
皇帝夫夫饶有兴致地讨论着小儿女的话题,虽然有些担心,但也程度有限。
可是长信宫内,无论是烛火通明的新房,还是漆黑一片的书房,说是愁云惨淡都绝不夸张。
也是因为这件事,不管卫谦和阮檬后来在人前如何,想到他们新婚之夜都不肯同房,卫崇荣就是再强势,也压不住宫人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就是那天的事闹得动静太大,卫谦后来就很注意了,哪怕是和阮檬冷战,也仅限于东宫的范围内。
阮檬说他去长泰宫问了卫谆,其他事卫谦不好说,那个极不愉快的新婚之夜,卫谆是肯定会告诉阮檬的。
果然,阮檬一开口就提到了这件事:“团团,虽然说对不起也没什么用,可赶你出门的人是我,该向你道歉的人也是我,真的……很对不起。”
从长泰宫出来以及在温室殿外等待的时间,阮檬一直在想,自己当时的脑子是不是抽风了,已经和卫谦成了亲,为何还不让人进洞房,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可惜阮檬早不是当初年少轻狂的年纪了,思维方式完全不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他就是不满意皇帝的强势,可又惹不起他,所以才迁怒了卫谦。因为皇帝是有底线的,触碰了他的底线,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卫谦则不然,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十分纵容的,明明年纪比自己还小,却很早就把自己纳入了他的保护范围。
说白了,他就是恃宠而骄,也可以说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仗着卫谦拿他没办法,便可着劲儿作,反正卫谦总会包容他,给他收拾烂摊子的。
阮檬不确定这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原因,但他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没有经历过失去卫谦的痛苦和几十年绵长却没有尽头的相思,迟钝如他还真有可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虽说阮檬自从摔下马失去记忆行为就有些反常,可听到他这样说,卫谦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跟我说对不起?”卫谦的语速非常慢,近乎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见卫谦没有接受自己的道歉,阮檬也不气馁:“毕竟是新婚之夜,我却不让你进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很混蛋就是了,团团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可我不能不道歉。”
卫谦这个人最是吃软不吃硬,阮檬对他冷言冷语,他习惯了倒也无所谓,突然这么诚恳,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地难受,像是有口气堵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没不让我进屋,你直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