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蒲为此愁掉了无数头发,药方换过好多次,能请教的都请教过了,好不容易熬过前三个月,卫谦的状态终于正常了点,虽然还是会吐,起码是能吃下点东西了。
“可是……”阮檬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卫谦给打断了。
“闭嘴!”卫谦狠狠瞪了阮檬一眼,他心里一怂,不敢再开腔了。
过了会儿,严蒲诊脉完毕,提笔开了新方子。阮檬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孩子会不会……太小了点?”
“小殿下一切正常。”严蒲毕恭毕敬地回道,随即补充了句:“小点更好生,有利于安产。”
通常情况下,皇嗣比后宫的嫔妃君侍重要多了,就是皇后,有时候也是比不过皇嗣的。若是不幸遇到难产,“保小不保大”几乎是不成文的定例,鲜少有例外的时候。
可怀孕的人变成了太子殿下,有些规矩就得倒过来了。皇帝陛下明确说了,严蒲照看卫谦这一胎,凡事太子殿下优先,若能两者兼顾自然最好,若不能,保得太子平安乃是底线。
其实皇帝就是什么也不说,严蒲心里也是有数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哪怕是个男婴,又哪里比得上太上皇与皇帝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太子,两者根本是不可比的。
不过卫崇荣开了金口,严蒲的压力就更大了,亏得卫谦是个听话的孕夫,不然他还有得头痛。
影响生产是否顺利的因素有很多,胎儿的体重也是其中之一。在健康的前提下,严蒲巴不得小皇孙个头越小越好,这样至少能将生产的风险尽可能降到最低。
阮檬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不由愣了愣,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严蒲的话蛮有道理。
但是阮檬的问题还没问完:“就算不能让孩子长得太大,可殿下什么荤腥也沾不得,时间长了会不会营养不良?”
严蒲哭笑不得,只得道:“殿下能吃什么便是什么,内君莫要太挑剔了。”由此可见,阮檬以前对卫谦是有多忽略,不知道他曾经喝水也会吐,没被饿死就不错了,还管什么营养不良。
阮檬素来心思缜密,哪里听不出严院使夹枪带棒的题外话,于是便噤了声。
据阮檬所知,严蒲是个明白人,绝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他,还是当着卫谦的面。可严蒲说了这些话,卫谦也没动气,反而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可见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没等阮檬琢磨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就见严蒲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严院使有话请直说。”阮檬心里还是没底,就怕严蒲说出什么自己害怕听到的话。
谁知严蒲却道:“男子怀孕与女子不同,孕期适当……同房,会更利于生产。”这话严蒲之前就想说了,可阮檬每次都不在,他又不好只对卫谦一个人说,故而拖到了现在。
“我知道了。”卫谦面无表情调无起伏,只有泛红的耳根子出卖了他的情绪。
阮檬可比卫谦惨多了,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别看阮檬上辈子想了卫谦几十年,可两人在身体上,真的是从未有过亲密接触。
这辈子的关系倒是有了飞跃式的进展,已经是合法夫夫了不说,还连孩子都有了。可问题是,那些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阮檬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会儿不红脸才是怪事。
该叮嘱的都叮嘱了,严蒲很有眼色地告退了,留下太子夫夫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好意思。
阮檬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