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今天去参加晚宴，多少喝了点酒，此刻脸红红的，带点微醺的醉态。
“秦总，您还没有睡吗？”林九有点疑惑的唤了一声，秦开耀却依旧一动不动。
林九走到秦开耀面前，发现他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秦总……”林九下意识觉得不对，还是轻轻叫了一声。
秦开耀听见林九的声音，带着单纯的疑惑，还有点微醺时的轻软与无辜。
往日他听见他这样唤他，不知道能有多欢喜。
但是现在，秦开耀心里却只剩下淡淡的悲哀。
他想起他刚刚看到的监控录像。他不可能认错视频里的男孩。
他满心喜爱、真心实意对待的人，从背后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那份文件关系到南华的股权问题，秦开耀很重视。现在这份资料泄露出去，秦开耀个人乃至整个南华，都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
而这一切，都只源于他信错了一个人。
秦开耀想起他把林九带到家里的那一刻，心想，这是不是就是引狼入室？
他想嘲讽的笑一笑，却笑不出来。
他天生多疑，绝少相信一个人。难得付出一次真心，事实却证明，他就是个傻瓜。
秦开耀抬起头，看见林九的眼睛。
清澈，无辜，盛满了疑惑。
多美的一双眼，好像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多么完美的骗子。
秦开耀勉强笑了笑，看着林九，声音里压抑着痛苦。
“九九，我问你一件事，你回答我，好吗。”
看，证据确凿，他却依旧不想相信。
“公司里出了点事，丢失了一份文件。公司正在查，你这两天有没有进过我的书房？”
只要他给他一个理由，他就信他……
林九的脸色微变。
林九垂眸，小声开口：“我……”
他说不下去了。
他从来不是擅长骗人的人，现在看着秦开耀眼里的悲哀，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看着林九的表情，秦开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也破灭了。
寒意从心底泛起，冰冷彻骨。
秦开耀低低笑出声，笑着笑着，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林九的衣领，用力一推，便把他压在了墙上，双眼赤红，显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林九后背被磕的生疼，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偏过头，不敢去看秦开耀的眼睛。
“我曾经信过你，我怀疑谁都没有怀疑过你。”秦开耀声音痛苦。
林九被死死按在墙上，疼得皱起眉头。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从他被迫走进秦开耀书房的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刻终将来临。
像一个等待着审判的罪人，秦开耀对他那么好，他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煎熬。到了现在，他心中反而却涌现出了一种轻松感。
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理应受到惩罚。
林九缓缓开口：“对不起……”
他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可是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秦开耀看着被自己牢牢压住的人，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
“林九九，你现在还做出这副无辜的样子，是觉得我不忍心对你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