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似乎被秦开耀的举动震惊了。
看着秦开耀眼里的嘲弄，林九的眼神终于渐渐沉下来。
林九听见周围一片起哄声，抬起了手，抓住秦开耀揪着他领子的手，用力掰开。
“侮辱我好玩吗？”林九声音很轻，眼神里却多了一些受伤和失望。
秦开耀看见他的眼神，心里兀地一跳。那眼神宛如一把刀剜在他心上，把他划的鲜血淋漓。
没有丝毫他原以为会有的快意。
周围的人有的吹起了口哨，眼神在林九身上到处乱瞟。半湿的衬衫贴在青年身上，显出他清瘦的腰身，衬得点狼狈，也有一种格外诱人的美。
秦开耀余光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烦躁。
可是，难道到这个时候，他还要心疼他吗？
这时，秦开耀听见了林九的声音。
“有这个时间，秦总还不如去查一查是谁要算计你……公司既然面临危机，为什么还有时间在这里买醉？”
林九声音不大，刚好是秦开耀能听见的声音。他垂着头，秦开耀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仿佛就要失去什么一样。
“秦总，我原来真的很崇拜您。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说假话，可是我没想有到……这件事是我的错，要走法律途径也好，可是这都不是你侮辱我的理由。”
“我今天来，是真的很担心你……”
林九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秦开耀一眼，转身就走，没有再看秦开耀一眼。
秦开耀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抓住他，却晚了一步。
林九一走出门，便被风吹的浑身一哆嗦。
衣服还湿着，也没有什么可换。
林九呆呆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出来找秦开耀的时候便已经是半夜了，此刻天依旧没有亮。
林九拿出手机，开启屏幕，看了一眼桌面。
那是一张照片，像素不高，是好几年前的技术水平。画面上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起来是一家三口，都笑得灿烂，无忧无虑。
“爸妈……”林九轻轻唤了一声，感觉眼睛有点酸涩。
看了一会儿，他收起手机。
背后隐隐传来嬉笑与嘈杂的歌声，酒杯碰撞出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林九向前方走去，前方是一片空空荡荡的黑，偶尔有一两辆车呼啸而过。
现在也不能再回秦开耀那里了……原先租的房子也早就退掉了。林九意识到自己现在无处可去。
算了，先去公司凑合一晚吧……说不定等到天亮，他连公司也不能去了呢。
林九刚走几步，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在望着他的方向。
林九眉头皱了皱，正想换条路走，却忽然发现是自己熟悉的人。
“青哥？”林九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陈青已经看了他很久，也看到了青年刚刚愣愣的看着手机时的落寞。
他知道屏幕上是什么。曾经一起拍戏时，陈青曾无意间看到过。那时候他还笑问，这是你爸妈？果然是基因好，一家人颜值都高。
青年说是的，却没有笑，反而有些伤感。
那时候他有些不明白，现在却都懂了。
陈青走上前，看到林九被红酒湿透的半身衣衫，心底愤怒，眼睛有些泛红。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林九身上。
林九有点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