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指着孩子的小脸道:“头发没了,不是还有眉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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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岳织就揣着人参须子下了山。
这些年,她下山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还只是去濂水镇。
可孟家在长安城,而长安城有一百多坊!阿盏从没说过那小郎君家住何处,她要怎么找?一坊一坊地问么?即便是问,她也只知道那人姓孟,连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问呢?
岳织还是聪明,那小郎君过世没多久,孟家还在丧期,她从那些办丧事的人家开始找起就好了。
于是,岳织在长安城开始了寻人之旅,为此她甚至贴心地换了身素净衣裳。
她找到门口挂着白幡的人家,敲门,礼貌地问:“这里是孟家吗?”
沉浸在哀恸中的人看了眼岳织,摇着头将门合上了。
坚持不懈的岳织继续穿行在坊市间,一见白幡就上去敲门。
一个披麻戴孝的大爷打开门:“啊?是……怎么?”
“请问您家过世的可是二十来岁的郎君?”
“不是!”大爷合上门的时候低声骂了句:“有病吧。”
城里有宵禁,岳织晚上住在酒家,白天寻人,这么一寻就是十来日。方法虽然笨,还真给她寻着了,不过到孟家的时候孟家阿爷已经因病过世了,祖孙二人的丧事前后脚办的。
岳织在吊唁的人群中站了一会儿,将人参须子送给了身旁咳嗽不止的老伯。回北山的路上,不知为何,她心里空空的。
走着走着,岳织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明明是往北山去的,可是越走越荒无人烟。熟悉的农舍里空无一人,田间的鸡鸭牛羊不见了,地里的庄稼也不见了。
岳织狐疑着继续往回走,到了山神庙一看,她从疑惑变成了愤怒。
庙呢!
她那刚建好还没住几日的新庙呢!谁给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