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移动,便一身的热汗,亵衣中衣黏糊糊的黏在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
宋映白连手心里全是汗水,握刀柄都打滑。
可谁让他是吃锦衣卫这口饭的,今夜要捉拿要犯,就是下刀子也得蹲守。
现在,他们一行十人,潜伏在一所民宅不远处的胡同内,就等着长官一声令下,扑进去来个一窝端。
没入行的时候听到锦衣卫三个字,他眼睛放光以为穿上飞鱼服就能日天日地,事实证明想多了,锦衣卫风光,那是上面,像他这样的底层校尉,吃得苦多了去了。
他犹记得刚穿越来那会,一睁眼发现自己是个家资富足的十四岁少年,人生充满无限的可能。
于是当老爹问他以后的打算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大声说,好男儿自然要投军报国,血洒疆场。
然后,就被他老爹捆起来,联合几个哥哥狠抽了他一顿,“小兔崽子!不想做官,想做军户,你是想把咱们老宋家葬送了啊。”
后来他知道,这个朝代,军户虽然不是贱民,但地位也不比贱民高多少。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不是说说而已。
宋映白挨了抽,却一点没“悔悟”,宋员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把小儿子的牛头按在书桌上。
考虑到自己还有其他几个儿子,这个小的就随他去吧,干脆给宋映白了请了个武师教习功夫。
但关于投军却一直没松口,虽然不让小儿子走仕途,但也不许去做丘八。
后来想了个折中方案,花了几百两,把宋映白塞进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去了。
如今宋映白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做校尉,差不多快一年了。
“喂~”他身旁站着的程东一悄声道:“这乱党都进去有一会了,咱们什么时候动弹啊。”
宋映白用左手擦去下颌的汗珠:“估计快了吧。”
程东一安静片刻,压低声音道:“对了,我今天听来个招笑的事儿,听说高安县衙里有个童仆,叫杨贵,生得有几分姿色,凡是想跟他狎昵鬼混的,他从不拒绝。然后有一天,他下河洗澡……”
“谁说话呢,闭嘴!”负责带领他们十个校尉的小旗钱忠低声呵斥。
十个校尉编为一个小旗,宋映白是钱忠下属十个校尉中的一个,说白了,在庞大的锦衣卫组织里,他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这时候,钱忠单手举过头顶招了招,示意大家靠拢。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慢慢移出胡同,悄悄的向民宅靠去。
每一步都极为轻盈,就怕惊动左邻右舍养的护院犬,发出动静,打草惊蛇。
钱忠朝宋映白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点点头,便轻盈的跃上院墙,无声的落地。
他见院内没有养狗,将门闩打开。
院外的人一拥而入,眨眼的功夫已经踹开了正屋的房门。
屋内有三个人正围在桌前谈话,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呆了,一时竟忘了反抗。
“不许动,锦衣亲军,捉拿要犯,违者格杀勿论!”钱忠大喝。
眨眼的功夫,校尉已将三人按倒在桌上,用绳索捆牢。
此时,宋映白听到院内有动静,向外看到一人正在翻院墙。
“不好,有漏网的,追!”钱忠道:“你们五个看住他们,剩下的跟我来!”
说罢,带领宋映白他们拔腿便追。
估计这人正好出去解手,没被他们给堵屋里,听到锦衣卫来了,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