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记号往森林外走,但走着走着,许是体力透支,他只觉得眼皮沉重,再支撑不住,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亮如白昼,鸟语花香,温暖如春,而仔细一嗅,似乎还有淡淡的香气。
他掐自己一把,一点不疼,梦?
“哈哈哈,你输了!”
不远处传来大笑声,宋映白好奇的慢慢走过去,随着他的移动,视野逐渐清晰开阔。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他坐在一张石桌前,石桌上摆着棋盘,他笑完,马上坐到对面去,单手托着腮帮,愁眉苦脸的道:“你这棋下得还真妙,真叫我为难啊。”
宋映白不由得皱起了眉毛,怎么回事?
忽然,老者发现了宋映白,回头警惕的看他。
宋映白抱拳作揖,“对不起,打扰了。”转身就走。
这时老者居然一步迈出,风一般的来到宋映白跟前,揪住他的肩膀将他拽到棋盘前,“你来得正好,老夫这步棋怎么下?”
宋映白只觉得这老人全无一般老年人的体味,甚至身上还有淡淡的清香,“这是您的棋局,我怎么好插手呢?”
没想到老者闻言,脸色一变,“哼,我还以为你很爱管闲事呢!”
“……此话怎讲?”
老者捋着胡须道:“你不是很愿意管方海的闲事么,居然答应他,让他和他嫂子合葬,棋局与你无关,难道这件事就和你有关吗?”
宋映白明白了,这就是方海口中给他画符箓的老者,是仙,还是妖?
他无奈的闭上眼睛,唉声叹气,自己真是走背运,刚走个蜈蚣精又来个不知道什么精。
“问你话呢,为什么只顾叹气?”
宋映白心说,这种难缠的老头子,不能顺着他,否则只会得寸进尺,更无生机。
于是一挑眉,“您不也很爱管闲事么,您看起来跟那方海也非亲非故,您干嘛管我管不管他的闲事呢?”
“你!”老者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话噎他,一瞪眼,“你这无知小民,你可知老夫是谁?”
宋映白挖耳朵,不屑的道:“谁啊?玉帝?三清?”
“……”老者先是尴尬,继而才用冷笑掩饰:“你这是想挖苦老夫,老夫当然不是三清,但也是很尊贵的。”
宋映白撇嘴,“说来听听。”
“老夫是……”眼看就要掉进对方的陷阱,老者突然反应过来,反将一军,“你又是什么人?”
宋映白也不怯场,他一个小校尉连东厂的档头都敢忽悠,别说一个山里的老头子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是本朝状元。”
人都多大胆,牛就有多大逼,吹,使劲吹,反正不上税。
何况在似真似假的梦里。
当然宋映白自称状元也并非没有理由,按照常识,状元很可能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妖魔鬼怪都不敢动。
他这么说,就是吓唬这老头。
不管他是人是妖,先发制敌,把他忽悠住再说。
老者上下打量宋映白,扑哧一下笑出来:“毛头小子,脸皮真厚,竟想骗老夫。”
宋映白哼笑一声,“既然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
“如何证明?”老者哼道,全没发现他现在已经顺着宋映白的思路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