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英国绘画和雕塑?是赢都博物馆的泰特不列颠美术馆艺术品展览吗?”岳麓两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侧,“这个展览展示了十八世纪英国著名的肖像、风景画家托马斯·庚斯博罗、十九世纪英国著名风景画家约翰·康斯太勃尔,以及二十世纪伦敦画派表现主义画家莱昂·科索夫等著名画家的作品。我印象最深的是托马斯·吉尔丁的《切尔西的白色小屋》,在风景画上使用了水彩的笔触,用远眺的视角越过湖面,朦胧中默默矗立的白色小屋,层次丰富,流畅协调,让人印象极深。”
“……”
“……”
“岳博士,你不是学考古的吗?怎么西方艺术也这么在行啊?”
岳麓有点奇怪地扫了大家一眼:“有规定考古的不能参观近现代艺术展吗?”
队员们瞪大眼睛,内心咆哮‘这也跨度太大了!就跟道士和尚跑去参观耶稣大教堂诶!’
然而岳麓却一派理所当然:“艺术起源的理论就是对自然的模仿,只不过因对象、媒介和方式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艺术形态,更因为艺术创造者本身在自然、社会、人生等等的差异,产生了不一样的艺术作品。”
“岳麓,跑题了,说重点。”龙羽翎忍不住打断进入教学模式的岳大博士。
“咳咳,碰巧我也参观过这个展览,而我记得,这个展览在二号厅,当时馆区内的一号厅,正在举办青铜器收藏展。”
“这么巧?!燕子,查一下。”
燕青青连忙敲打键盘,很快就调出了赢都博物馆展览目录,果然就像岳麓说的,在赢都博物馆同期展览了西方艺术展和青铜器收藏展:“就是说很可能……李天赐在参观西方艺术展的时候,碰巧遇上了青铜器收藏展里的某一个人咯!”
龙羽翎叹了口气:“有时巧合,是致命的。”
“我认为,你们可以查一下主办青铜器收藏展的人。”
“为什么?”
岳麓指了指那个青铜的证物:“因为它是从真器上掉下来。”他又指向屏幕上的展览照片,“这些也都是真器。后世对青铜器的仿制品很多,汉代时不断有仿照《三礼图》或者商周青铜器铸造的青铜礼器。宋、元、明、清,也都有仿照古代青铜器的形制铸造仿铜器的做法。但青铜的真品,不容易得到。”
燕青青连忙问:“那岳博士,你还记得展览上那些青铜器上面是不是也有饕餮纹?”
“没有。”岳麓很肯定地摇头。“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真品其实纹饰非常丰富,在形制和纹饰上与商周有较大差别,纹饰没有那么繁缛,反而有一些更多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生活,比如说宴饮、狩猎等等,反而兽面纹到了后期越来越少。”
“喔……”本来以为抓到线索的技术员小妹瞬间泄气。
“要是确实如我们猜想的,那么饕餮纹的青铜器必定是犯人的宝贝,不见得会随便摆出来供普通人观赏。”龙羽翎手指灵巧地转着笔,“虽然展品上不一定有饕餮纹那么明显的证据,但现在几项证据都指向饕餮纹的青铜器,绝对不是一个巧合。燕子,把展览主办方的名单调出来,赵子军和范磊、我和岳麓,分头去摸一摸。”
龙羽翎在一座摩天大楼下停下车。
“杜氏集团?”岳麓下车,抬头看向巨大的匾额。
“就是这。根据燕青青查到的资料,展览上的青铜器都是属于杜氏集团的董事长杜年兴。”他把手机上燕青青发过来的资料递给岳麓。
岳麓稍微看了一下,照片上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
【杜年兴,男,六十五岁,